道很是省心,別磨蹭了,快走吧。”
容紫神色牴觸,“不坐。”
葉添扯了容紫的衣袖夾在胳膊底下,不管不顧的將讓往出拉拽,
“走走走。”
容紫無奈給葉添拉出去,牽了馬,兩人共騎一乘,朝東南而去。
跑了半日,待到了臨省邊境,已是日落西沉。
那兩岸的燈火閃閃爍爍,猶如星辰。
葉添笑笑,“還好,沒找錯地方。”
容紫轉頭去看葉添,“你是頭一次來?”
葉添點點頭,“聽晉安一個本地的官員提過這麼個地方,說是順著晉安一直像東南去,就能見著這條河,幸好地方好找,要不然,你我也只能折回去走那山路了。”
容紫眼望著那條深灰色的波濤暗湧,微蹙了眉,
“這個時辰,還有船麼?”
“這你便有所不知了,”葉添道:“說是這船正是夜裡才走的,如此一來,隔日下午便能到,也省得到了地方半夜三更的,連馬車客棧都不好尋。”
容紫目光落在迎面而來的船伕身上,不再開口說話了。
葉添轉向那船伕,“船家,何時啟程?”
船伕打量了一下容紫,“人太少,再攢幾個。”
容紫盯著船伕,“若是這一晚上都只有我們兩個呢?”
“那便開船。”船伕解了腰間布帶,抽了抽身上塵土,低低道了句,“我先尋個去處吃些東西,你兩暫歇等等吧。”
冷風起,天水一線間,波紋瀲灩。
江邊零星幾個木樁,栓了幾頁扁舟,該就是那待發客船。
葉添面朝江面,音色平緩,
“看這水自西向東,此去靈州便算是順水而行,可覺這風向,又是逆風而上。”
容紫髮絲翻飛,有幾根貼到了眉眼上,便抬手輕摘,
“你這意思,會到的晚些?”
葉添轉了身去看他,“我的意思,你我興許可以多在船上睡一夜。”
容紫上去一腳,“滿腦子淫念!”
葉添笑嘻嘻的,甩了袖子撲掉衣衫上的鞋印,“你怎麼也這個脾氣。”
容紫挑了下眉,“還有誰這樣?”
“沒有。”
語畢,葉添靜了片刻,又指著暮色下那幾葉小船道:“這樣小的船,也放不了幾個人吧。”
容紫心裡明白,不願咄咄相逼,便跟著轉了話道:“我看兩個人剛好。”
葉添道:“船伕可不這樣想,他定願意多放幾個,走這一趟,還能多些銀子不是。”
容紫道:“你卻看看這眼下,除了你我,哪裡還有人。”
“等會就多了,”葉添道:“我聽聞因晉州同靈州的山路間多有盜匪打劫,所以說很多大平百姓都選了上這裡來水路,繞行過去。”
說話間,便有個農婦過來,提了粗布蘭花的包袱,怯生生看容紫一眼,臉一紅,又轉向葉添,
“敢問這位大哥…怎麼不見那渡船的老船伕?他是走了還是再等等?”
葉添正欲說話,卻給容紫搶先開了口,
“走了。”
“…。”葉添瞪了一雙眼望著容紫,張了嘴,終是沒說出口。
暗自想著這小子實在是忒壞。。
那農婦面露失望,垂頭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半晌,又有人過來詢問。
“船來了麼?”
“過去了。”
“這個時辰…不該啊。。”
容紫面色不改,“天越來越晚,自然要走的早些。”
“也在理,”那人一拍頭,“我就說該早些來嘛。。”
如此反覆,待送走了第五個人後,那船伕也吃完了飯,眼望著空空如許的碼頭,
“就你們倆?”
容紫看那船伕一眼,“根本就沒人。”
船伕嘆口氣,“得了,開船。”
夜靜行舟,偶爾激起一小撮暗浪,自船舷綻放,恍若飛花。
兩個人坐在低矮船艙裡,對視而笑。
“只你我二人,真寬敞。。”
“那可是。。。”
“我之前沒坐過船…”
“我也是頭一遭。。”
“挺有趣。。”
“是啊…”
旋即,容紫又更正,“也不對,我之前坐過,不過那次算不上坐船。”
葉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