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束好,才起身將朝向船尾的簾幕掀開。
晨風湧入,散了昨夜淫靡氣味。
容紫依舊閉著眼,微微蹙眉,“冷…”
葉添自角落尋了些碎步出來,彎腰出艙,從江水裡頭浸溼了,又折回去,將船板上斑斑白痕擦拭乾淨,這才算放了心,將身側的人抱在懷裡暖著,
“這麼折騰你也睡的下去。。”
容紫勾一勾唇角,默不作聲。
約莫一炷香的時辰,雞鳴薄霧,江面上萬點晨陽。
船伕劃了一整宿,聲音暗啞,
“到了——”
葉添將容紫晃醒,“到了。”
容紫睜了眼,自濃長的眼睫內看著他,神色迷惑“不是說晌午才到麼?”
“誰知道?”葉添忽然低低一笑,“興許是昨兒個那風向改成了順風,你我又給那船伕助了力呢。。”
容紫坐起身,正欲發作,卻見葉添斂了笑,神色凝重,“我得出去瞧瞧,別船伕昨晚上已給咱們晃下了船。。”
容紫哈的一笑,“胡扯。。。。”
葉添將船艙前頭的簾幕也捲起來,弓腰屈身而出。
跟船伕打了個照面兒,兩個人都是神色怪異。
葉添打量了一下船伕的衣裳,眼底難掩貨色,“船家,你怎麼渾身是水…莫非昨晚上真掉下去了。。”
船伕眼皮抖了一下,“掉下去倒是不至於,可也真有點懸,昨晚上…船身不穩,又加上浪大,衣裳都溼的差不多了。”
語畢,船伕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嘴,“。。你倆昨天是在打架麼…”
葉添立刻便明白過來, “怎麼會,你可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船伕搖搖頭,“就是這點才奇怪。。”
葉添笑意悠然,“那就對了嗎,你又沒聽得動靜,且我倆這臉上也沒青沒腫的。,所以說必然不會是打架,昨晚上船身搖晃,不過因我自幼便睡不踏實,喜歡翻身罷了。。”
船伕划著槳,點點頭,“原來如此”
一旁的容紫聽了,竟忍不住笑出聲。
葉添瞧見他神態憨然,也是心頭一動,朝他招招手,
“容紫,過來。”
容紫有些愕然,起身過去,“何事?”
船伕自前頭賣力划槳,兩人並排立在後頭,眼看那岸邊越發的近了。
葉添雙手負於身後,與虛空裡夠了兩下,便將容紫的一隻手攥在手心裡。
五指交叉,柔情蜜意。
葉添以手指摩挲著掌心指腹,唇上帶著笑,
“別動啊,也就這麼一會,等上了岸就不成了。”
容紫看一眼船伕勞碌背影,懵懵懂懂給葉添牽著,臉就有些發紅。
48、上任 。。。
船行了一整個晚上,幾經輾轉,漸漸的靠了岸。
待船伕放下踏板來,兩個人付了銀子,從船板上緩步而下,在附近租了一輛馬車,跑了大半日,待到暮色時分,已經抵達了靈州地界。
閻雄得了信兒,很是歡喜,不願在屋等候兩人覲見,竟直接帶了侍從出來迎接。
夕照萬里,落霞餘暉。
葉添老遠的瞧見閻雄,面兒上擠出些笑意來,躬身長揖,“下官葉添,參加徽王。”
閻雄見狀,竟也跟著拱一拱手,“葉大人,好久不見吶。”
見閻雄跟自己行禮節,葉添遲疑片刻,旋即笑意淡然,“…徽王實在太客氣。”
閻雄直了腰,“。。聽聞葉大人要過來,本王可很是掛記著你們呢…”
容紫冷冷的立在一側,沉默不語,由著閻雄出醜。
兩個人立在一處寒暄幾句,閻雄便迫不及待的轉向容紫,
“容紫,多日未見,你竟越發的豔麗了。”
容紫看閻雄一眼,眸光陰冷,很是厭棄。
葉添微微一笑,只當沒聽見。
閻雄同容紫的關係,自己也清楚,可在這等場合,周遭這麼些個人,閻雄說這些話卻是有些太過肆無忌憚了。
果不出葉添所料,容紫甩了袖子轉身便走。
閻雄看一眼身邊的葉添,面兒上掛不住,忙扯了容紫,“怎麼剛一見就要走?”
容紫音色冷淡,不輕不重的看他一眼,“內急,忍不住。”
葉添心裡頭清楚,忙給閻雄解釋,
“在下同容公子因見徽王心切,一路都是趕著回來,從未下車,容公子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