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竟是這等的有情有義…你看看他這些天。。”
葉添已然完全聽不進去王九接下來的話。
總覺得,這人糊塗了許多年,自己瞪大了眼都看不明白的,有一日忽然給人不經意的點透了
那醍醐灌頂的滋味,實在是不怎麼樣。
就像是醉酒人看曉風殘月,誤以為是虛幻夢境,恨不能得而摔杯砸壺。
待酒醒岸邊時,才明白過來,不該錯付了那良辰美景。
想著那前前後後,
原來那纏綿刻骨,情深意重的,竟不是自己,
而是自己一直以來責怪的,那‘冷漠寡情’的人。
王九伸了巴掌在葉添眼前擺弄兩下,“葉兄弟?”
葉添回了神,“我真是個畜生…”
身後那侍衛早就不耐煩,“夠了夠了,回去吧。”
王九猛的拽了葉添,“葉兄弟,王九此番怕是凶多吉少,若兄弟你日後能活著回去,別忘了替我轉告舒瓔,莫要因我傷心,趕緊尋個好人家嫁了…”
侍衛抓了葉添大力一扯,那王九的手撞在木欄上砰然作響,卻依舊攥緊了葉添。
“葉兄弟!你可別忘了!”
侍衛使了半晌勁兒也扯不走葉添,有些惱怒,朝身側獄卒使了個眼色。
那獄卒陰陰一笑,點點頭,拎了個鞭子便上去了。
鞭落肉開,十指迸裂。
王九鬆了手,卻無半點呻吟。
葉添毫無反映,遊魂一樣,任由著侍衛拖了出去,
快到了門口,這才道了句,
“王九,我不如你。。。”
又癲狂大笑,
“我豈能和你相提並論,我非但不如人,甚至連那豬狗都不如。。”
***
夏唸白的判斷沒錯,那靈州大軍,的確是急於求成的。
容紫本想來一場持久戰,可後來才知道,這群賊寇比不得大平將士,不能常年作戰。
本就是搶劫分贓,佔山為王的賊寇,便是有著血海深仇,也不過是一時悲慟罷了,時日久了,早就給些個眼前分贓的事擠到腦後了,且隨著人員傷亡愈發的多,反對的聲浪愈發聲勢浩大,容紫思前想後,才想明白只有看得見的好處才能激勵軍心,使其繼續作戰。
攻克臨縣,是能給這些賊寇見到的最大好處。
讓他們以為,能拿下個縣,便能拿下更大的地方,到時候能封地分糧,這個命還是值得賣下去的。
隨著時間的拉長,夏唸白憑著以往經驗,早就嗅出了這其間動機。
本身持久戰就是不划算的,況且消耗這種事,是個雙面刃,不但自己扛不住,靈州那邊也扛不住,正巧藉此機會,假意退讓,伺機而行。
寒風吹日短,風浪與雲平。
夏唸白拱手讓出臨縣,退軍五十里,築營紮寨。
副將王九於當夜送回晉安,因受大刑,昏迷不醒。
朝野譁然,筆誅墨伐。
斥東南總督懦不敢戰,割讓城池。
***
晉安城外。
駐軍大營。
因將領不足,邊舜毛遂自薦,上了前線,同顏安等副將一起禦敵。
此刻,一干人正圍坐暖爐前,攤開臨縣地勢圖,共謀戰況。
銅盆內爐火正旺,映的一張張堅毅面孔如沐金暉。
正商量著,忽然聞的帳外腳步紛雜,那掀簾兒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東南總督。
顏安即刻起身,帶頭俯首跪拜,“末將參見總督!”
其他人回了神,也紛紛效仿行禮。
夏唸白一抬手,“都坐罷。”
邊舜依舊愣在原地,“你怎麼來了。。”
夏唸白裹緊了身上漆黑斗篷,挨著邊舜坐下,那斗篷上亮如銀絲的狐毛幾乎遮了他整個下巴,只露出精巧側臉線條。
“朝廷那邊的訊息過來,聽多了叫人心煩。”
邊舜忍不住一笑,“原來竟是在晉安呆不住了。。”
夏唸白只是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伸了手出來烤火。
顏安等人立在一旁,面面相覷,無人說話。
夏唸白抬頭,眸子深黑如墨,“你們繼續說。”
顏安聞言,跟著坐回原處,“其實夏總督來的時候,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
邊舜接了話,眼睛卻盯著夏唸白懸在半空取暖的修長指頭,“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