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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即使深知流言荒謬,蕭凌遠也知道,以他們一家的力量是撼動不了愚民根深蒂固的認知。他從小便被告知,千萬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寬衣解帶,暴露自己的身子。他一直戰戰兢兢地維護自己的秘密,如今竟然被一個鄉村野夫二話不說便脫了他的褲子,給他造成了極大的羞辱。

蕭凌遠恨得要死,那一瞬間,他真的想把張阿牛給殺了一了百了,只有死人是不會亂說話的。可那該殺千刀的竟然力氣那麼大,自己一介書生,不像二哥武藝高強,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被他白白窺見了秘密,連最私隱的地方都被他看去了,蕭凌遠想到那人盯著自己的屁股目不轉睛,手還碰到了自己的臀部,臀部彷彿有記憶一般,還殘留這粗糙得不得了的掌心的溫度和觸感,蕭凌遠臉就紅得一塌糊塗,端了盆水用軟布不斷擦拭著,邊罵道:他最好仔細了自己的嘴不要亂說話,若是為他惹了什麼麻煩,自己是斷然不會放過他的!

張阿牛回到家中,看到他那寶貝兒子正光著屁股趴在床上,顯然一副好疼好疼的模樣,也顧不上想蕭先生的白屁股了,坐在床邊摸著兒子的腦袋說:“還疼啊?一會兒爹給你塗藥,塗了藥便不疼了。”

兒子的屁股紅紅腫腫的,他連看著都心疼,他蕭先生是怎麼下得了手的?想來那蕭先生真是最毒……最毒那什麼心……

“爹爹,你真的揍了先生的屁股為大寶報仇了麼?”張大寶睜著大眼睛望著他威武雄壯的爹爹,看爹爹那副模樣,倒是不像報了這仇,不然爹爹如何一臉若有所思?若是他真的得了逞,必然屁顛屁顛的才是……

“咳咳……”張阿牛撓撓頭,看著兒子期待的目光,讓他如何說他把蕭先生褲子都扒下來了卻沒有動手?這自然是不能說的,但如若他承認自己鎩羽而歸,又十足地沒有面子。

想了會,張阿牛乾脆脖子一耿道:“那自然!你老子出手,還能制不了那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兒子你便放心吧,等你屁股好了,再去上課,你先生是再也不敢打你的了!”

他當然是在說大白話,事實上,他連一根汗毛都沒動先生的。他怎麼敢?先生雖說兇悍無比,很是欠揍,可他長得也太嬌太嫩了些,不說那屁股滑不溜丟白白嫩嫩,自己無意中撞破他竟然有女性的器官,當下便下不了手了,總覺得若是輕薄了先生,跟欺負了弱女子沒啥兩樣……男人便是出去頂天立地,而不是欺負弱者的。

他心裡這般想著,可不能在兒子面前落下面子,於是便信口雌黃了一番,直把兒子哄得對他閃著大眼睛,一臉看英雄的模樣,殊不知他這番死要面子,將來可讓他丟了大發的面子。

這是後話,暫且表過不提。

話說這張大寶的屁股這回受了大罪,足足在床上趴了三日才見好轉,第四日,張阿牛見他能下床,還能蹦能跳的,便不許他再偷懶,遣他上學去了。

張大寶自然是百般不情願的。小孩子也是講究面子的,特別是在孩子之間,他被先生當眾扒了褲子打屁股,躺了三日才見痊癒,對先生都有了心理陰影,如何能歡天喜地地重回學堂。

張阿牛卻不管他,把他書包整好,衣衫穿戴完畢,又取出了個食盒遞到張大寶手上,道:“你把這盒肉丸子給你先生送去,就跟他說……嗯跟他說這是給他賠個不是,讓他別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了……”

張阿牛給兒子肉丸子的時候,其實臉幾不可見地紅了一下,只是他面板黝黑,旁人卻是看不出一二的。這幾天,他也仔細琢磨了蕭先生的事,也問了別的孩子自己家這兒子究竟是犯了什麼錯才被先生罰了。得知原來是他把青蛙丟進了先生的衣裳裡才讓先生勃然大怒,張阿牛就羞愧不已了。

他是沒文化,可這並不代表他不講道理,這事兒誰對誰錯,他還是分辨得一清二楚的。而自己當時卻被怒火佔據了頭腦,不管不顧地去扒了先生褲子,雖說最後沒打下去,可這不是把先生的秘密給看去了,讓先生羞紅了臉,都快被他欺負得哭出來了麼?

這些天,張阿牛總揮之不去先生的白屁股,除了白屁股,還有他羞中帶怒,臉通紅,眼裡明明委屈得都含了淚水,卻還是倔強地怒瞪著他的可人模樣,這當真是要多好看便有多好看,比村裡最美的姑娘都不知要好看上多少倍,張阿牛尋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總是不斷地想,想著想著便更愧疚了。

自己的熊兒子做錯了事,自己這個做爹的不分青紅皂白又得罪了先生,去跟先生賠個不是是最應該不過的了。不過他自己卻是不太敢去見先生,怕他餘怒未消,見他便用掃帚趕他,於是便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