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輕道:“我和小遠一間。”
張阿牛剛升騰起來那點小小的心思就被無情地破滅了,鬱悶無比地加了塊豆腐狠狠地咬。
其實,蕭凌遠也有著自己的心思,他挺願意自己睡一間房的,這樣的話,夜裡張阿牛可以來找他,也不會有人知道。兩人一個白天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至少能好好說說話,解解相思意,可流年不利,這兒連足夠的房都沒有。他跟他的大哥睡,就一點跟張阿牛親近的機會都沒了,他不禁懷疑,大哥是不是故意的?
蕭凌遠委委屈屈地看了張阿牛一眼,張阿牛也正在看他,這對小情侶如同被王母娘娘打散的牛郎織女,飯桌上那麼多人又不能說什麼,只能悄悄地眉目傳情著。
阿牛哥,我想你……
寶貝先生,老子也想死你了……
都怪我大哥不好,我想跟阿牛哥一輛馬車……
阿牛哥也想跟你一輛馬車啊,沒我親自照顧你,我總是放心不下……
桌子底下,蕭凌遠突然覺得自己的腿被碰了一下,他臉微微地紅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張阿牛伸了長腿過來碰他。
隔著褲子,其實碰不到面板的,但這種在他大哥眼皮子底下,想法設法地親近,便跟偷情一樣,讓他被碰到的地方癢癢的,過電似的,有感覺得不行。
他像似是嬌嗔地瞪了張阿牛一眼:你做什麼?
我就碰碰你,一天下來聯手都碰不到,難受死老子了。
張阿牛不但沒收斂,使勁用小腿磨他的腿。
蕭凌遠不敢躲,怕一動靜大,便要被別人發現了,不但不敢躲,也有點……有點不想躲……
安慰著自己,八仙桌底下發生的事情,橫豎也沒別人知道。蕭凌遠佯裝專心吃著飯, 也不躲了,一天沒碰到張阿牛,自己何嘗不難受不想被他碰?
兩人的腿在桌子下邊斯磨了起來,每一次觸碰都讓人覺得燙燙的,身子燙,心也燙,彷彿只要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溫度,就感覺十分地安全,一整天的疲勞和寂寞都煙消雲散了。
“小遠。”蕭凌遠嚇了一大跳,腿忙收回來,抬頭望他大哥,見他大哥也正望著他,像被拆穿了小把戲似的,心慌不已。
“你吃得太少了。”給弟弟夾了個菜,蕭凌遠低著頭死命地吃,再也不敢和張阿牛眉來眼去,做小動作了……
眾人吃完了飯便回房歇息,就算蕭凌遠想跟張阿牛多說幾句話,他大哥前腳進屋,他也不能在外面遊蕩太久,他在回屋和去張阿牛那敲門間踟躕著,想去找他,又怕他大哥叫他回去,不找他,心裡又想念的緊。
真是奇怪,明明連吃飯都在一個飯桌上,這種被人故意隔開的感覺,反倒催生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思念,像隔著天涯海角似的。
“先生。”張阿牛把兒子抱進了房,想追出來試試運氣看看能不能和蕭凌遠處一會兒,卻見蕭凌遠正在自己的屋前。
蕭凌遠抬頭看到張阿牛,露出了好看的笑容,被張牛牽住手往屋裡帶。
張大寶累了一天,已經睡覺了,蕭凌遠和張阿牛放輕腳步,坐在凳子上,手和手牢牢握在一起,雙目交接,誰都沒有說話,好像這麼看著對方,就已經足夠了一般。
張阿牛先沈不住了氣,他把先生的手捧到嘴邊輕輕地親了一下,說:“你大哥不是想這半月裡,天天讓我們見得著摸不著吧?我怎麼得罪他了。”
張阿牛當然沒有得罪蕭凌遠的大哥,但是蕭凌遠知道,大哥心疼他這個弟弟,冷不防地就跟一個人好上了,自然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讓他們親親我我地,得考察考察張阿牛呢。
盈盈的水眸望著他,柔聲道:“你忍著些……我會找機會來和你說說話的……”
“光說話有什麼用,我不能抱你睡覺,我們怎麼造孩子?”
蕭凌遠臉紅了起來,不知怎麼答話了。
“還有,沒阿牛哥在你身邊,你坐車坐得腰痠背痛沒?”
看著男人關心自己的模樣,蕭凌遠心頭一暖,道:“大哥說不定過幾日就煩我不願意我跟他一輛車了,到時候我就能和你們在一塊兒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
似乎聽到門外有動靜,蕭凌遠擔心他大哥來找他,打斷了張阿牛道:“我要回去了。”看了一眼張阿牛憤憤又不捨的表情,覺得他真是可愛,便紅著臉親了他一口嘴,淺淺地碰了一下便分開,道:“我也會想阿牛哥的。”
然後落荒而逃似的,回了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