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樣一個拼命破壞和諧社會的狠角色。老闆原本跟我沾親帶故,是個遠方皇親,有點家底,也就是個紈絝子弟,但是他居然玩人心玩到這種地步,讓我很有危機感。我猜他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他自己也上進,自從他坐上京城第一老鴇的寶座,就搖身一變,經營起了草臺班子,前一年正式收購了南方的三慶、四喜、春臺、和春,把四大草臺班子全弄到京城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又要搞什麼動作。
我和顧亭林微服出訪,原本就想找個妹妹滾一滾床單,但是老闆早已把我列入VVIP客戶,我一露面,就受到了熱情的接待,妹妹滾不成了,坐在一邊乾等,堂倌說老闆很快就要親自出馬替我們拉皮條了。
第19章
果然,不一會兒,老闆就把四匹西域寶馬牽拉的頂級豪車風風火火開到門口。堂倌恭恭敬敬替他撩開簾子,我一看,呵,我這遠房表兄最近過得是越發滋潤了。只見他猿臂蜂腰,明眸善睞,臉如敷粉,眉如墨裁。那種精緻的五官又奇妙得不會讓人覺得柔弱,卻是一種屬於男人的豔麗,英氣勃勃,我真是一點兒也想不到他是個拉皮條的。你說你都長成這樣了,一到我姑姑府上,我那幾個姑表妹連同我姑姑全得尖叫的,勾勾手指就是駙馬爺,你至於麼你。當然我也就是想想,估計人家對他這職業還挺驕傲的嘞。
老闆慵懶地踱到我身邊坐下,“小枕這是剛送走了娘娘,出來放鬆放鬆?”基本上我到他這兒來都是微服私訪,所以他跟我說話也成天你啊我啊的。
“放鬆個屁!”他這一提就讓我想到表哥了,看來這種偷摸j□j的事情,我還有好一陣子可以做——弄不好就是一輩子。我跟他把杯子一撞,“今天,我是帶個朋友來的。他還是個處男,所以你給他安排個會伺候人的。”
“他喜歡男的還是女的?”他下意識地問。
我湊近他,嚴肅地說,“不管他喜歡什麼,明天太陽昇起之前,你都要改變他的屬性,讓他從此以後,百折不彎!”
他臉上露出很有興味的神色,問我他在哪兒。我說他就快來了,顧亭林這個不經事的,一聞到脂粉味就紅著臉窩在一邊,含羞帶怯時不時瞟一眼大堂,尼瑪都不知道他是來嫖/娼還是來賣身,見到老闆開車來,就緊張得去放水了。
過不了多久,顧亭林猥猥瑣瑣地回來了。我使了個眼色:“就是他。”
老闆望見顧亭林,臉色刷地一變,一秒鐘前還談笑風聲的人,下一秒直接就傻逼了,然後鐵青著臉站了起來。顧亭林看著氣勢洶洶的老闆,嚇得跟個小鵪鶉似的,求救似的望著我。我跟他說:“這是段大老闆,段榕。”用眼神質問他,他勾引過人家沒有,顧亭林可憐巴巴地搖頭。我只好訕笑著對段榕介紹,“這個……這個就是小顧。”
然後在我反應過來之前,段榕就拉著顧亭林跑了。
我了個大艸!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倆認識麼!認識麼!以顧亭林的尿性他根本不會來這種煙花之地吧!以段榕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尿性他也根本不care一個綠茶婊吧!但是!以段榕的床技,和顧亭林的沒節操,很有可能明天太陽昇起之前,顧亭林就再也抱不了女人了!那豈不是便宜了我表哥!
不行,我要阻止這一切!
可是煙柳十八樓要多熱鬧有多熱鬧,我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就跑得不見了,我問堂倌你們老闆開了哪間房,他死也不肯說。我躊躇片刻,想一把火燒了了事,卻又捨不得這麼個可以來去自由的高階會所,於是就氣哼哼地點了這裡的頭牌,打算跟妹子滾床單去啦~
我是VVIP客戶嘛,所以我的優先權最高。頭牌本來很忙的,我走到她閨房外的時候,她正在賣力地給嫖客吹拉彈唱,但是我打了個響指,那人就只能屁滾尿流地給我滾出來,這感覺真他媽棒極啦~我在宮裡做皇帝,就沒這個禮遇,基本上誰都壓我一頭,但是我一旦脫掉皇袍微服私訪,人人就把我當皇帝伺候,這真是很奇怪的一樁事。我正要掀簾而入,裡頭聲音沙啞的妹子就讓我出去等一等。
這也是段榕的生意理念之一:他做的是服務行業,但是都要求手下的花魁公子們鼻孔朝天,比誰都牛。
“男人都是犯賤的。”段榕嚴肅地說,“他花那麼多錢,真的是求你陪他睡覺麼?那不是一個洞就能解決的事情麼?他何必找你呢?你那麼貴,你就要對得起你的價錢,你不要覺得自己是下賤人,你要把自己當成貴族!你越高貴冷豔,他睡你越有成就感,OK?”
所以基本上煙柳十八樓的娼妓們都走高冷路線,平日裡,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