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難受起來,臉也跟著拉了下來,偏偏兩位丞相光顧著爭鋒相對,吵得面紅耳赤,也不曾注意到國君臉色的變化,倒是一旁的李斯察言觀色,急忙打圓場道:“陛下春秋鼎盛,立後也好、立儲也罷無須急於一時,如今天下未定,當以……”
李斯話還未說完,就有小將急衝衝的走入宮門,拜倒在殿前,“大王!捷報!王翦將軍在江淮大敗楚軍項燕,如今已渡江圍攻楚國國都壽春。”
去年秦國老將王翦率領六十萬大軍前去攻打楚國,屯兵練武,堅壁不戰,以逸待勞,沒曾想如今竟已圍困楚國國都。
嬴政欣喜不已,立刻站起身來,連呼三聲“好!好!好!”至於那些王后、太子的煩心事不過剎那功夫就被他拋去九霄雲外。
左右兩位丞相面面相覷,也知此時此景不宜再提立後立儲一事,當即伏倒在地與群臣一道祝賀秦國大勝,早日滅盡六國,一統天下。
前朝的事就這麼歇過,後宮裡卻有人氣得砸爛了殿內的擺設。
《
br》 “夫人!胡姬夫人,息怒啊!”
胡姬如今頗得嬴政寵幸,又生了個王子胡亥,便起了心,想坐一坐那王后之位,好不容易託人說動了左相,誰知一番苦心付諸流水,怎叫她不生氣?
心腹的宮女將她扶到榻上,又端著水過來,一邊替她順氣一邊勸道:“夫人年輕貌美深得大王寵幸,縱觀這秦王宮,這王后之位除了夫人還有誰坐得?”
這話說得中聽,胡姬喝了口水,臉色漸漸由陰轉晴。
那宮女瞧了瞧自家主子的臉色,接著又道:“只是這長公子,夫人不可不防啊!”
胡姬冷哼一聲,嘲笑道:“不過是個沒人管的孩子,若非大王仁慈,他早就死了;如今也不見他得寵,有何可懼?”
“夫人此言差矣,他雖不得陛下所愛,但畢竟佔了長公子之位,如今他方年少尚有朝中重臣為他說話,待他日羽翼豐滿,這太子之位……”
後面的話無須多言胡姬也心知肚明,只是扶蘇到底是王子的身份,若是出手對付……她正猶豫不決之際,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進到殿門,喚了一聲,“母親!”便撲進她懷中。
胡姬摟住兒子,手指在孩子單薄的背上輕輕拍了拍,終是下了決心,對那宮女吩咐道:“去請中車府令趙大人過來!”
“諾。”那宮女退了出去,過了半晌,領了一名官員進來。
“趙高見過胡姬夫人。”
“趙大人,本夫人有一事相托不知大人可願成全?”
“這……夫人所託之事幹系重大,趙高實在不敢妄動……”
胡姬冷笑一聲道:“本夫人之子胡亥已近六歲,聽聞趙大人不光車技過人,武技高強,精通律法,還能書得一手好字,不知大人可願為胡亥之師?”
“這……”趙高臉色一變,而後驚喜的道:“多謝夫人垂愛,臣定不負夫人所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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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整個咸陽宮都在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被人遺忘的角落裡卻正發生著觸目驚心的廝殺。那處宮殿太過偏僻,人煙稀少,即便呼救也不曾有人聽見,亦或許聽見了也不敢或不願管,這讓賊人越發大膽。
宮女小玉緊緊牽著扶蘇的手一路往殿內狂奔而去,身後是窮追不捨的黑衣人。一步之遙,小玉成功的將殿門關了起來。那些黑衣人
被隔在門外,罵罵咧咧的開始撞門。
這座宮殿當年也曾輝煌過,可惜人死如燈滅,不過十餘載就荒廢了。小玉是當年服侍鄭姬夫人的宮女,鄭姬去世後一直是她在照顧扶蘇,兩人相依為命十幾年,情同母子,只是如今怕是不行了。
“公子,你快走!”說完,她走到榻邊摸索起來,終於在一角的隱秘處摸到一塊凸起。牆面頓時裂開來,出現一道暗門,漆黑的通道不知通向何方。
她將扶蘇推入其中,對他道:”公子,你記住一直走就能出去……不要再回來了……若是將來有機會……記得替小玉報仇!“
“玉姨!玉姨!”扶蘇的聲音帶著哭腔,“你和我一起走……”他出生就沒了母親,父皇也從不曾管過他,這些年只有她陪著他,可是現在連她也要失去了嗎?
暗道的門再次合攏的同時,殿門被撞了開來,趙高帶著人衝了進來,他的目光在殿內環顧一週,沒有見到要找的人,立刻眼露兇光,殺機盡顯,惡狠狠的道,”你把扶蘇藏在哪?“
小玉嘲笑道:”趙高,你不用枉費心機,你永遠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