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也睡不著嗎?”
“嗯,此刻對我來說就像做夢一樣,我都不敢相信。”她低語著,有著說不出的難過。
木子為她斟了杯酒:“你是遇到什麼事了嗎?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為你分擔一些。”
“公子......”話還未說,淚就流了滿面。
“哭吧,哭出來會痛快些。”
“蘇言他不是人!他明知道那個章老爺是個變態,還把我往火坑裡推......他還告訴章老爺我有個弟弟,章老爺挾持了弟弟,逼著我嫁給他。我本想,若是嫁給他還不如一死了之,可他卻逼地我要生不得要死不能......那天我和弟弟準備逃跑,卻被抓著回來一頓狠打。他才六歲啊!可是,他卻為了保護我......我永遠都記得他死時的模樣,他滿臉是血,卻抱著我說‘姐姐別怕......’我多想為他報仇!可,我卻無能為力......終於有一日,我跑出來了,我跑到廟裡,我做夢都在怕,我怕這是夢啊!......我苟延殘喘了半個月,我知道,我不能死!我要替他活下去,我要讓他看看,那個姓章的畜生是怎麼死的!”她從哭泣到無盡的恨意,雙目赤紅地像是要流出血來:“最不堪的就是蘇言!一切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
木子愣愣地看著陷在仇恨中無法自拔的妖兒,一時無話。他聽說過那個章老爺的荒誕事,深觸他心的不是妖兒的血淚史,而是罪魁禍首卻是蘇言。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陪著哭著的她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而到底自己在想什麼,無果。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一想,還是決定一天一更。 沒幾章寫了。 馬上要完結了。這是我第一篇要寫完的文,雖然寫的不怎好,也不是很多人來看。不過,沒關係,只要自己能堅持下來就很不錯了~~~
☆、病重
八月初八,離他婚事也有一個月了。
他們此刻在做什麼呢?他批賬簿她伴他?又或是其樂融融地吃著飯?還是到處遊玩,他和她?
“咳咳......”咳嗽來的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嚴重了。
“公子,又咳了啊!大夫開的藥還有一副,我去給你煎藥。”剛洗完衣物進門的妖兒一見到坐在桌前咳嗽的木子就滿臉著急。
“煎完了這幅,就別再去請大夫了。”木子擺手,示意她不必緊張。
“為什麼?!”
“沒用了,我的身子我知道,我病得也不是身子......”而是心。
“公子!你沒試怎麼知道,公子要是放棄自己了,那妖兒......”妖兒急的眼眶都紅了。
“你才十六,可以找個好人家嫁了,經常給你送吃的的是叫啊宏吧?別枉費了人家一片心意。”
“我......”
“好了......咳咳......你別再說了,我是為了你好......”
“公子......”妖兒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木子打斷:“我疲了,先睡會兒。”
木子磕磕碰碰地上了床,喉嚨一癢,頓時咳得昏天黑地。
再痛些,再痛些我就能麻木了。
“妖兒......咳咳......今日是幾月了?”木子縮在床上,被子蓋了好多層,卻仍是抵不住的發冷。
“公子,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過些日子就是大年了。”妖兒給木子端來一杯熱茶,語氣隱約有些哽咽。
“要過年了啊?有落雪嗎......咳咳......我大概有六七年沒有見過......雪了......”他伸出瘦的只剩骨頭的手接過茶水,暖了冰涼的指尖,卻仍然感覺不到暖意。
“還沒,聽說今年會有大雪。公子再等等,等落雪了,妖兒做雪人給公子看。”妖兒盯著瘦骨嶙峋的木子,淚水猛地就落下了。公子這麼好的人,為什麼要承受這種苦痛。
“傻瓜,哭什麼......等下了雪,我們一起做......咳咳......”忍不住咳地滿手是血,原本咳出來的血痰也漸漸咳成血塊了,讓人看了,不禁心驚肉跳。
“天啊!公子,你等等,我去找大夫。”妖兒嚇了一大跳,這麼多月了,公子從未咳得這麼猛烈過。
“別去!咳咳......”木子執拗地拉住妖兒:“你去拿紙筆來......”
妖兒忙去拿來紙幣,木子倚在窗簷上,顫抖著手拿起筆。
邊寫邊咳,紙上的字寫得歪歪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