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的欽差表情溫和,說所有冤屈的人都被救了出來,沒有被落下的,那個當官不為民的縣官已經被革職查辦。他帶著慕宣卿來到自己的臥榻之處,讓他看簾後渾身是傷的荊凱,“慕公子不用擔心,下官聽聞荊家已無,未防有人作祟,此人就由下官來照顧。”
看來他也知道有人存心不想救荊凱了,慕宣卿心想這欽差做得可真到位,這麼照顧一個陌生人。不過荊凱有他照顧,自己也挺放心。
年輕的欽差把床帳放下,眼中閃過一抹不明情緒,他若是不對此事上心,恐怕聽信了那名女子,只救下赫姓男子,而這人或許就會無聲無息地死在陰暗的牢中,他在昏迷當中還喊著那人的名字……
司空俊做夢也沒想到當年自己得罪的人就是北狄的六皇子和備受尊崇的祈天者,他之前還在納悶為何三皇子要幫他,待到後來鍾離緋繼位,他就徹底抖起來了,有皇帝在後面撐腰,還有誰能動得了他!從前因為赫家和霍家的權勢才與他們結交,現在誰還看得上他們,自然把稍微得罪過自己、不巴結自己的人統統好一番整治。
就在他花天酒地忘乎所以的時候,被人矇頭痛打了一頓,接下來的幾天裡倒黴無時無刻地跟著他,帶了護衛也無濟於事。就在他幾近崩潰來到縣衙的時候,竟然被告知赫元止和荊凱已被放出,新的縣令也馬上到任!
到底是誰在跟他作對?司空俊哪裡肯吃悶頭虧,直接去找了那個所謂的欽差,他就不相信有人會跟錢過不去,不就是在欽差來的時候自己沒奉上“敬意”嗎?
欽差他是看到了,同時也看到他身邊坐著的那兩個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一般的男人,不妙的感覺頓時襲上心頭……
欽差懇求此事交由他全權負責是兩人沒有想到的,但慕宣卿莫名覺得他像是為某人出氣。去碼頭坐船之前,慕宣卿忽然改變了主意,“或許在去南越之前,我該去別的地方看看。”他預感到在南越或許會待很長時間,不如先改道去青闌。青闌皇位更迭,現如今的皇帝必定不會像之前的闌帝那樣依賴祈天者,所以還記得他的恐怕只有那兩個丫頭了。
再度踏上青闌的土地,倒是不用擔心會被認出來,以宗衍的功夫溜進去也不是難事,只是不知沒了祈天者捲雲、卷舒會被派去哪裡。
宗衍笑了,伸出一指,“那不是有個認識的?”
慕宣卿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前面茶樓裡應該是些讀書人在集會,一個個高談闊論的,沒有什麼特別的。但仔細一看,人群的中央不正有個臉熟的人——溫君玉,他離開阮清風,果然回到青闌來了,看他談笑風生的樣子,過得還不錯。
他們面不改色,但某人無意中往外一瞅心都涼了,他們怎麼來了?
溫君玉身邊的人看他臉都白了,心疼道:“溫兄,怎麼臉色這麼差?哪裡不舒服?”
溫君玉回神,“多謝陳兄關心,君玉沒事……”溫君玉在那人耳邊耳語幾句,離了座位走了出來。
慕宣卿和宗衍本也沒打算上前,但見人已經走到了跟前,溫君玉不是很自然地露出一個笑容,道:“許久未見,兩位還好?”
宗衍道:“自然極好。”
溫君玉的臉黯然一瞬,“不知兩位前來青闌是有何事?若是剛到,君玉可盡地主之誼。”
宗衍道:“我和卿卿只是路過看個把人而已,不會在此停留,不勞費心。”
溫君玉:“……”
剛抬腳就又被攔下來了,溫君玉似是難以啟齒,“慕大人到底是青闌的祈天者,但北狄和青闌並不是可以隨意走動的關係,宗大哥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慕宣卿無語了,“你是在暗示你會通風報信?”這溫君玉應該很不想看到他才對,怎麼還堅持要盡地主之誼,莫不是還對某人賊心不死?慕宣卿默默地心理陰暗了,難不成主要目的是邀宗衍進家門,既然他回了青闌,又看似風光無限,紀封玄應該待他如昔,他怎麼還不知道珍惜?
慕宣卿是真的怒了,不只是因為自家男人被覬覦的關係,而是有時情非得已人的一顆心會分成幾瓣,但不能貪得無厭,妄想得到所有人的愛!他一開始還覺得溫君玉身不由己,把錯歸咎於那些個男人身上,如今看來,問題還是出自他本身。
溫君玉啞口無言,真正的原因他怎麼能說出來?
“溫兄好心邀請你們,你們竟然惡言相向?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忽而嚴厲的指責聲傳來,卻原來是那個陳彥青,他見溫君玉匆匆出來,關心之餘跟了出來,沒想到聽到這樣的對話,對於溫君玉的好意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