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溫君玉忽然提起紀封玄是想幹嘛?
慕宣卿就要心理陰暗地想溫君玉是不是要說自己是故意被擄走的,好不嫁給紀封玄,多見見外面的“世面”,就感覺肩膀上落下一雙手,略一驚嚇之後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才放鬆,回頭一看果然是宗衍,“你怎麼回來了?”
宗衍表情奇怪,“路上想了一下,覺得該是帶著文樂那小子上場的時候了,沒想到……你們這是在幹嘛?”看上去好像卿卿把人都欺負趴下了~
慕宣卿忽然就明白了,以溫君玉的視角正好看到宗衍來的方向,他這是在……秀虛弱?挑撥?
溫君玉慌忙擦乾臉上的淚水爬起來,“讓宗大哥見笑了,是君玉沒有站穩,跟慕大人沒關係。”
“哦,”宗衍不那麼在意道,“自然與卿卿無關了,下次站穩些,別讓其他人誤會就好。”
“……”溫君玉臉色更黯了。
慕宣卿不厚道地笑了,但笑容只是一閃即逝,他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看待溫君玉的,但在他成為慕宣卿之後,見到溫君玉的第一眼雖然印象很好,但緊接著而來的事情卻打破了他的想法。先不說以前的慕宣卿是不是喜歡紀封玄,皇帝下的聖旨是誰也違抗不了的,他跑來祝福自己卻惹來紀封玄更深的惡意,更在同僚以下犯上被皇帝治罪的時候求他寬恕……
真當自己是悲天憫人無喜無悲的神仙了?就算是以前的慕宣卿也有愛慕、憤怒的權利吧。以溫君玉的才情,若沒有周旋在各國和那幾個男人之間,或許能做出一番事業,但到底是他所託非人呢還是阮清風之流的錯誤,讓他走錯了路鑽進了死衚衕。
若是直白的挖牆腳也就罷了,偏是這種暗戳戳的把戲,慕宣卿無意與他“交手”,“祈天者不是萬能的,也就只能為百姓謀點福祉,不會為我本身帶來逆天的效果,所以收起你的想象力,我這張臉,是真的。”
“宗衍,我們走吧。”拉著宗衍轉身就走,在他們身後,溫君玉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眼睛裡不知是嫉是恨。
鍾離文樂這小子很是爭氣,也許真的是帝王經讀的多了,幾乎不用宗衍刻意叮囑,少年面對群臣,說話一板一眼絲毫不見怯意,頭頭是道。這般年紀都如此,再過幾年想必更為出色,即使是當初看重宗衍想擁他上位的大臣也不好說什麼了,在他們眼裡,宗衍既然拉出他這弟弟,定然不會撒手不管,內有小皇帝坐鎮,外有宗衍,江山不還是穩穩的。
宗衍自然知道他們打得什麼算盤,不過他早就決定了,等到文樂坐穩了位子,他就帶著卿卿遊山玩水去!
兩年後。
在宗衍和阮清風的努力下,朝廷和江湖達成了某種暗地裡的協議,以阮清風為首的勢力牢牢地“盯著”小皇帝的皇位,不容其他人惦記,也杜絕了異心者和貪官汙吏的蔓延,相對的,關係緩和的同時,他們也得到了應得的報酬,至於具體的……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也。
宗衍卸下了肩上的擔子,帶著閒散王爺的稱號離了皇宮,府裡的人知道他們要走,一個個準備拖家帶口地跟著主子走,誰料主子一個都不帶,還美名其曰不要他們打擾。四喜和菊兒伺候慣了的,眼眶裡含淚,“主子,您這一走,我們伺候誰去?好歹讓我們跟著伺候啊。”
宗衍訓斥道:“長了一顆奴才的心,沒人伺候還不好?月錢也少不了你的!”再說,他們又不是不回來了,就算有天他們要在外面定居,這都城的宗府可就要消失了。
看主子抬腳要踹,四喜機靈地往後躲了躲,果然主子只是虛晃一招,沒打算跟他一般見識。菊兒抹抹淚,按照兩位主子的吩咐去收拾東西。緊接著,宗衍和爻總管在書房談了許久,爻總管跟了他許久,府裡的一切交給他再放心不過。
他們離開北狄的那天,慕宣卿見到了一個幾乎已經被遺忘的人,“希……辰?”是叫這個名字沒錯吧,他是宗衍化名閻縱時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只是當宗衍表明了身份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希辰還是不說話,他是主子的暗衛,是屬於黑暗的,也只有在主子允許的時候會現身。
宗衍沒想到慕宣卿還記得希辰,他那麼多的侍衛暗衛,一直選擇希辰隨行的原因大概就是希辰存在感極低,不會打擾他和卿卿……慕宣卿盯著希辰肩上手裡的大包小包,真的不是想找個拿行李的?
阮清風前來送行,慕宣卿看著這個男人一如最初所見瀟灑風流、意氣風發,只是眼睛裡多了很多東西。據他所知,溫君玉很早之前就離開了,不知是終於鼓足勇氣逃走還是阮清風有意為之,總之,兜兜轉轉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