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儘早逃出天魔教的勢力範圍,他們整整奔波了一天。也就是說,他們這一天除了啃乾糧,就是啃乾糧。顧凡覺著再這麼啃下去,他都要變成乾糧了。
要不是風越澤他怎麼會這麼倒黴,果然魔教這種東西害人不淺啊摔!
看看自己憔悴的樣子,再看看自家師弟神清氣爽的樣子,顧凡表示很憂鬱。明明他才是大師兄,為毛一個一個內力都比他高?
於是被刺激得愈發憔悴的某人默默地挪到茶館的桌子旁,大聲說道。
“老闆,來兩籠饅頭,一壺茶水,一個滷蛋!”
不管怎麼樣,在吃得多著方面,他家師弟比不上他!(你在自豪些什麼啊喂)
沈擎蒼將烏墨系在一邊的樹上,朝著正在麻利泡茶的老闆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再加一大碗醬牛肉。”
“好嘞!”老闆眉開眼笑。
顧凡震驚無比。
他們很窮的現在吃肉之後就要吃西北風啊,難道以後真的賣了擎蒼換錢嗎不對現在物價這麼高說不定一會兒他們就要刷盤子還債了啊喂!
等到沈擎蒼坐下來,顧凡便一把扯過他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擎蒼,我記得我們快沒錢了吧。”
沈擎蒼瞬間頓了一下,眼神有些飄忽地看著顧凡,呆毛晃悠了一下。
“恩。我之前說沒有買馬的錢了,但有吃飯的錢。”
顧凡沉默了一下,隨即臉上那叫一個五顏六色,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敢發誓,這些錢是真的買不起另一匹馬了?”
“師兄。”沈擎蒼面無表情地小小嘆了口氣,開口說道:“買吃的,我們兩人騎一匹馬,累的是烏墨。買馬,我們就要省吃儉用,餓的是你。我是為師兄著想。”
咦,好像很有道理,不過總覺得哪裡不對啊?
顧凡一時間反應不能,只好愣愣地看著沈擎蒼。
“師兄你···”沈擎蒼抿了抿唇,表情意外地柔和了些,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鄰桌几個長著絡腮鬍子的大漢震耳欲聾的笑聲給打斷了。
這茶館靠近大道,往來之人絡繹不絕,生意很是興隆。而這幾人,看上去似乎也是江湖人士,圍桌而坐,旁若無人地大聲說著話。
其中一人說道:“老狗,你最近聽說了沒有?那山河令的事。”
另一個人回答道:“山河令,哈,那東西和我們這些小人物有什麼關係?倒不如那青山教大弟子和魔教教主私奔的事有意思。”
有人插嘴:“嘖嘖,這你可就不知道了。聽說那青山教的小白臉夾帶著魔教的幾個山河令碎片跑出來了。他功夫可是爛得很,沒準我們也能撈一把呢。”
“不是有傳言說山河令其實屁也沒用嗎?”
“嗨,這你就不知道了。最近又有訊息傳出來,說大家都被那魔頭騙了,山河令果然是開啟什麼寶藏的鑰匙,現在鬧騰得可厲害著呢。不過話說回來,那小白臉居然能從魔教拿到山河令,可見很受魔頭寵愛呢。”
“哈哈哈,可不是,定然是細皮嫩肉,比娘們還好使!”
這幾人說完便頗為猥瑣地笑了笑,你一言我一語,直聽得顧凡面紅耳赤。
可忽然之間,這些聲音卻都戛然而止。
那笑得最歡的大漢僵直地坐著,臉色發白,拿杯子的手還頓在半空中,水卻撒了一桌子,臉上更是被擦出了一條紅痕,煞是狼狽。
而不遠處的牆上,一根筷子直直地釘在那裡,竟沒入牆內一大半。
過了半天,那大漢才反應過來,驚出一身冷汗,拍案而起,朝著周圍吼道:“是哪個混蛋,敢動老子我?”
沈擎蒼神色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
想了想又補充道:“不是手滑,就是看你不大順眼。”
他一聲黑衣,淡淡地坐在角落裡,身上的氣勢卻這樣利,彷彿一柄閃著寒光的劍,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大漢頓時有幾分忌憚,可惜他自從入了江湖,從來沒遇到過真正的高手,便也沒吃過什麼虧,此刻為了面子,硬生生地忍住了轉頭就跑的慾望,提高了音量虛張聲勢。
“你這小子,狂什麼狂,老子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飯多!”
說著便拎起桌邊的大刀衝了過來。
沈擎蒼淡然地掃了他一眼,連劍柄都沒有去動,冷冷說道:“可惜都白吃了。”
而顧凡也沒有拔劍。不過他的理由絕不是這群人看上去很弱不屑於拔劍,而是,他不能拔啊,他腰上的是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