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結(上~生子~)十世
(1)
武林四天門:東方、南宮、西門、北堂。
掌握整個江湖武林,權傾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一代的四門主,東方曦:瀟灑不羈,風流放浪,只對尋花問柳感興趣,於門中事務不聞不問。南宮晏:成熟穩重,辦事周密,責任感強,是現在四方門的實際領導者。西門越:性情狂妄,脾氣霸道,一向不理門中事務,讓人摸不清他的想法。北堂傲:冷傲不群,性情孤僻,城府深沈難測,對門中事管理極嚴,雖然冷酷無情,卻處事有度。
新年,難得四天門門主齊聚浮游居總舵,共度一年一度的春節。
今年還有一大喜事,就是半年前北上,去北部分舵巡查的北方門主北堂傲,不僅平息了門中的叛亂事件,還新攜未婚妻林嫣嫣一起回來了。林嫣嫣原是北堂的表妹,二人多年未見,這次在北方故土重遇,朝夕相處,漸生情意,便在林母的撮合下定了親。
四天門中,只有南宮晏已經成了親,其餘三人還是孤家寡人。誰知這回,年紀最小,只有二十二歲北堂竟然也訂了親,實是天門大喜事。
年宴又是北堂的定親喜筵,四天門上下入得高階的近兩百口人聚在一起,聲勢甚是浩大。整個年宴從正午開始,已經持續到傍晚,這些勞碌了一年的漢子們卻還沒有停下來的意願。
北堂高高坐在天門主席上,身邊伴著林嫣嫣,與其他三位兄弟共飲。一向冷豔高傲的臉上竟然也現出淡淡地笑意。顧盼生輝間,眼裡只有心上人。
下側有幾桌大席,分別坐著各個天門的高階領導者。其中一桌,在靠近廳側的位置,言非離臉色蒼白地隱在角落裡。
“言將軍,怎麼不喝酒?”東門的花香豔本坐在前面,回身突然注意到北門的第一大將言非離竟然獨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以為他是要避酒,便端著酒杯過來打定主意要罰他兩杯,誰知走近一看,才發現言非離原本英俊的臉龐竟蒼白難看的可怕。
“言將軍,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身體不適?”
言非離強笑道:“我沒事,只是有點醉罷了。花將軍不用理我,去和兄弟們喝酒吧!”
話雖然這樣說,但花香豔看他的樣子實在不像喝醉了。言非離雖是一名武將,但為人寬厚,待人溫和,在門裡頗得人緣。只是一向沈默寡言,不引人注意罷了。
“言將軍,你若是不舒服,我去跟北堂門主說一聲,讓你早點下去休息吧!”能讓最好熱鬧的花香豔說出這種話,實在是因為言非離蒼白的額上已經冒出細汗,看起來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便禁不住勸他下去休息。
言非離只覺得體內的疼痛漸漸加劇,自己越來越難以忍受。抬起頭來望去,卻正好看見北堂傲夾起一片酥糕,淡淡笑著放入林嫣嫣碗裡。四目相視,外人看著,只覺得二人情意綿綿,實是一對絕世佳侶。
心裡一陣錐心的疼痛!雖然明知不可以,可自己還是對那人存了非分之想。多少次想斷掉這份不該有的孽情,可是自己早已情根深種,心結糾纏,又如何能解,如何斷情!
言非離只覺得體內、心上都在不停的鑽痛,好似要把他活活凌遲了一般。
持續一下午的年宴,那人自始至終未曾看他一眼。自己可以忍受身體上的千般折磨,可是卻無法忍受那人與心上人情意綿綿的樣子。
深吸口氣,強自壓下體內的痛楚,言非離對花香豔強笑道:“如此,就麻煩花將軍了。”
說著,慢慢站起身來。腳下卻微一踉蹌。
花香豔連忙上前扶住他。
“言將軍,你沒事吧?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好了。”
“不用了,別掃了花將軍的興致。”言非離暗中撐住風衣下的身子,苦笑道:“看起來我是真的醉了,若讓花將軍送我回去,明天恐怕要被兄弟們笑死。我看將軍也不必去和門主說了,讓門主以為我酒量淺薄,實在沒面子。我便自己下去好了。”
說著,推開花香豔的手,挺直身背,轉身隱在陰影中,慢慢退出去了。
出了大堂,經過幾條長廊,還能見到忙忙碌碌上下菜的僕役們。轉過浮游居的正院,向北面行過幾個院落,偏僻的竹園的園門近在眼前,言非離卻再也忍耐不住,腳下一陣踉蹌,靠倒在身旁的院牆邊。
“唔……”壓抑的呻吟聲終於還是從嘴邊洩了出來。
言非離滿頭大汗,疼痛難忍,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雙手按到掩在黑色風衣下高聳圓隆的腹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