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小傢伙頓了頓手中的動作,微微側著腦袋,兩道秀氣的眉毛也不由得隨著額頭的微皺而縮了縮,大大的眼睛裡先是有困惑流動,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亮亮地吐出了兩個字:“顏鴻!”
只是,這兩個字一出,小孩周身原本純粹的可愛氣場卻似乎被另外一股成熟的矛盾風韻所佔領,卻是顏鴻混沌的大腦再次恢復了微薄的意識,在迅速判斷處這一刻的情景後,顏鴻不動聲色地將身邊這個小孩打量了一圈兒,判斷出對方的家境非富即貴後,迅速做出了決定。
“顏顏嗎?名字也跟你一樣好聽呢。顏顏家在哪兒?你的爸爸媽媽呢?哥哥送顏顏你回家好不好。”關祖聽到小孩軟軟的回答,倒是率先丟擲了一長串的問句,末了,才加了一句,“哥哥叫做關祖哦,顏顏可以叫我關哥哥。”
對於顏顏這樣膩歪的稱呼,顏鴻聽在耳中卻並沒有放在心上,思考的更多的是怎麼利用面前這個叫做關祖的男孩幫自己脫離困境。少年一身衣物從頭到腳都透著富貴氣派,這麼小的孩子,家境優越,卻徘徊在街頭,竟然沒有人接送,再加上一開始撞到自己時渾身的怒氣,如此一來,便有了幾點猜測。逃學在外的男孩,如果家境真得極好的話,那不出所料,很快就會有人找過來。那也就是說,他真要賴上男孩的話,必須做些什麼。如果不是自己現在靈識受損,靈魂甚至也殘缺不全,無法維持長期的冷靜的話,也不需要如此多費周折。
既然如此,現在這情況,便也只有先奉行哀兵之策了。
想明白的顏鴻,精緻的小臉上長長的睫毛不停地顫動,望著面前的關祖,眼中的淚光開始積聚:“顏顏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顏顏是笨孩子,顏顏笨笨,笨笨,哇啊!顏顏笨!”
事實上,哭著哭著的顏鴻,神智卻是再次模糊,大腦混沌狀態下的顏鴻,也只是本能地重複著那麼幾句話,甚至因為小孩子哭得厲害了的緣故,更是一下子剎不住腳,那一抽一抽的小模樣,還有紅腫的眼眶,真得是怎麼看怎麼可憐。
本來就對精緻的小傢伙的眼淚沒轍的關祖這下子卻是愈發心疼了,想到家中總是動不動就用各種名目懲戒自己的父親,早早的就發現眼淚沒有用而將所有的淚水給吞回肚子的關祖,看著盡興地大哭的顏鴻,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豔羨。更多的卻是憐惜,很奇怪,從小就因為優越的家境,上著最好的幼兒園,進入最好的小學的關祖,作為一個孩子,早熟又敏感,卻並沒有多少的同情心,可對著面前這小小一團,沒有了父母的庇護的小傢伙,卻忍不住伸出自己笨拙的雙手將這小小一團的孩子給抱在懷中小心地安慰著。
只是笨拙地拍著顏鴻的背脊的關祖在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察覺到懷中的嚎啕大哭聲音減弱後,卻發現小傢伙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因為一開始拉著小孩吃冰淇淋的時候,關祖就已經牽著小孩的手到附近公園的長椅上坐下了,所以這一會兒,小孩靠在自己懷中睡得迷迷糊糊,臉上還帶著淚珠的小模樣,倒是也並沒有給關祖同樣疲憊的身子帶來多少負擔。
就在關祖不知道要拿昏睡的小孩怎麼辦的時候,卻被自己身為北區總警司的父親的手下迅速地派來的警察們給找到了。因為關祖的堅持,所以被關祖摟在懷中的顏鴻也被順道帶走了。關祖亦步亦趨地跟在這個有些眼熟的警官身邊,看著被警官抱在懷中的小傢伙,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抿緊了唇角,他要多鍛鍊鍛鍊,能夠抱得動小傢伙才行!
這樣子思考著的關祖卻是不知不覺被顏鴻那番無父無母的話給影響,盤算著要將這個可愛的精緻的活人版洋娃娃給養在身邊了。
被帶回家必然會有一場嚴苛的懲罰等待著自己,對於這一點,關祖雖然年紀小小卻是早就有所準備的。甚至,在小孩子扭曲的內心,總是想著與其因為考試丟了一分,沒能夠拿到滿分而被父親的皮鞭毫不留情地鞭笞,倒不如是因為這些看起來更加正常一些的叛逆舉動而讓懲罰來得更加兇猛。
事實上,剛被父親派來的警官帶回家的關祖並沒有先見到嚴苛的父親,倒是被擔憂的母親先一步給攬進了懷中,一疊聲關切的話語,無不顯露出身為母親的擔憂。
“Joe,你跑哪兒去了,媽媽都快嚇壞了,你沒遇到什麼壞人吧?”關祖的母親擔憂地喊著他的英文名字,說完,還上上下下地看了關祖好一會兒,確定自家寶貝兒子沒有受傷後,想起了自家嚴厲的丈夫,又想到兒子的倔強,還是忍不住勸了幾句,“Joe,等會兒你爸爸回來了,記得要給你爸爸道歉。你看你爸爸多擔心你,司機沒在學校接到你,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