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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銀魂｜土銀＇新鮮組三十題

作者：枯木不逢春

章節：共　30　章，最新章節：30。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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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初仕事

01。初仕事（第一個任務）

——噓，這是野獸舔舐傷口的時間，閒人勿擾

“喂，聽說沒有……”

“……死狀悽慘呢……”

“貌似是以前的同伴吧……”

“真是想不到呢！”

“果然是赫赫有名的‘白夜叉’呢，斬殺起‘敵人’來，過去的情誼一點都不顧了啊……”

“——切，人家現在可是我們‘真選組’的‘副長大人’啊！怎麼還能和那群烏合之眾攪和在一起？”

“哎呀，在這樣的‘夜叉’手下做事還真是……嘖！”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走廊裡，男子不耐地皺起了眉。

“吵死了——！！！”

突然拉開紙門，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睥睨著那些結束完一天的工作後、或坐或躺在榻榻米上一臉興奮地八卦著的隊員。

“副長！”

一時間鴉雀無聲，隊員們早在男子拉開門的一瞬間統統跪伏在地，大氣都不出一聲。半晌，隊員們預料之中的山崩海嘯般的怒罵沒有出現，實際上，除了第一聲大吼之外，男子一直沒有說話，凝重的氣息不知不覺在和室內默默流轉。此時如果有誰憑恃膽子大，敢稍微抬頭、偷看一眼他們敬重的副長，就會發現這位平素有“鬼之副長”的“雅稱”的男子，此刻的表情近似於茫然。

是的，茫然。

男子在拉開紙門之後才猛然發現，充斥在心中的惱怒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反感隊員們在背後說人壞話的舉動，但是卻遠不至於氣憤成這樣。難道是因為他們議論的話題中心？——那個吊兒郎當的傢伙？——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和他相看兩生厭麼？這麼生氣又是為什麼呢？他問自己，卻找不到答案。

切。

他低頭，瓶裝美乃滋外形的打火機燃起火焰，點菸。

深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看著空氣中漂浮的菸圈漸漸消散，他像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轉身揚長而去，留下一屋子戰戰兢兢的隊員大眼瞪小眼，全然無法理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血衣還穿在身上，黏糊糊的。

他背靠著和室的一面牆壁，眼睛望著虛空，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刀砍進人體時血肉阻滯的觸感和金屬撞擊白骨的震顫，耳邊似乎還回響著敵人被砍斫時的痛苦呻吟和臨死時不甘的惡毒詛咒：

“坂田銀時！你會下地獄的！”

“白夜叉！你不得好死啊——”

“‘敵人’麼……”

半眯縫著眼睛，瞳孔中流轉著赤色的光芒，不知是否有殘血濺入眼中，這才轉化作硃紅、自眼角緩緩滑下。他抬手捂住眼，強嚥下即將溢位嘴邊的苦澀。

啊呀啊呀，想不到阿銀我居然也會用“敵人”這個詞語來形容……來形容那些過去的夥伴啊。

從傍晚的肅清到現在，好幾個小時過去了，周身的血腥味卻久久徘徊、不肯散去，昔年同生共死的誓言猶在耳邊，而此時自己佩刀上緩緩滴落的鮮血卻成為了最佳的諷刺，彷彿是無數亡靈在耳邊一遍又一遍提醒他今日的罪、往後的惡。

“墮落地獄啊——”

他喃喃地念著，聲音低轉，卻剛好能打破和室內外一片寂靜。

微微抬了抬眼，不期然看見月光透過薄薄的紙門，映出模糊的人影。

嘛。

自嘲一笑，阿銀我早就有墮落地獄的覺悟了。

決然地抽出腰間的洞爺湖，看著尚未凝結的血跡，皺了皺眉，索性就著身上破破爛爛的真選組制服，一下一下地擦拭起來。一會兒，洞爺湖便回覆了當初的清亮，似乎未染一塵。只可惜了自己身上的制服，卻已經變成了皺皺巴巴的模樣了。

鋒利的刃折射出他無表情的臉。這樣可不像坂田銀時呢！調笑般地勾起嘴角，一手扶牆、一手撐地，有些艱難、卻依然踉踉蹌蹌地站立起來。

他甫一站好，氣勢便為之一肅，彷彿決心揹負一切罪孽般的大義凜然。

紙門上的人影也隨即變成了站立的姿勢，彷彿一面鏡子一樣，明晃晃地映出了他嘗試著挺直腰背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