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了嗜夢咒,這是一種古老的咒術,已經失傳近百年,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種咒術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可以不必近身,只需要知道受害人的名字便可以隔空施咒,咒術的潛伏時間為二十天,嗜睡的症狀會一點點加重,直至……永遠昏迷不醒。”忍足侑士檢視過林小凡的情況之後,立時有了結論,雖然介紹部分讓大家驚心不已,卻在最後給出一個讓大家都安心的交待。
“各位放心,嗜夢咒雖然可怕,卻也有法可解,而我們忍足一族,便是傳承這解咒之法的部族。各位,請移駕忍足府,他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必須忙解咒。”聽了忍足的話,大家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忍足府。
然而,這解咒之法,忍足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一點也簡單不起來,懂得解咒之術的巫師,解咒必須的五行緣石,佈置法陣,最最重要的,也是最最難得到的,是守護者之血。
“守護者之血,你們忍足一族不就是聖雪山的守護部族嗎?這血有何難得之處?”真田沉聲問著,語間有著太多的隱忍,讓他的聲音聽來有些沙啞。
“沒錯,我的血就是守護者之血,可是……忍足一族,只負責守護聖雪山外圍,而結界的守護是由另一個隱秘的部族負責,我……從來沒有見過那個部族的人,或者說,就算見到了,也不認識。”忍足打從出現時起,就一直凝著眉心。
他與林小凡早在王都時就有過一面之緣,那時的林小凡,笑得如同陽光一般溫暖燦爛,讓人看了移不開視線,久久不能忘懷,可是他怎樣都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時,他會變成這副懨懨無力的模樣。
總覺得,林小凡只適合那樣陽光地笑著。
“那個部族……該不會就是越前一族吧?”不二突然出聲問著,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然後,除了忍足之外,所有人都同時看向了越前龍馬。
這裡可有一個越前部族的小王子呢,血統絕對純正!
“……正是,難道你們有線索?”忍足心裡湧出難以形容的驚喜,也發現了大家目光所向,正是一直跟不二站在一起的嬌小男孩。
不會是他吧?
“用我的血,我是……越前龍馬。”越前酷酷地報出自己的名字,傲然抬頭看向忍足侑士,然後,就看到這個風流瀟灑的傢伙,露出一個微傻的笑容。
“如此甚好,來人,準備法陣!”所需的道具齊備,自然是沒有理由再耽誤時間,法陣很快就準備好了,忍足和越前在巫師的指示下各自取血,白石將林小凡抱到法陣中央。
“我可陪在他身邊嗎?”白石有些擔心,將人抱到法陣中間之後,就不想離開。
“不行,只能留他一個人在法陣中央,你放心,不會有問題的,有我和越前這兩個祭血的人在,解咒術就算失敗,也不會出現新的危險。”忍足和越前此時已經各據法陣一端,盤坐護法,白石無奈地退出法陣,擔憂地看著安靜沉睡著的林小凡。
“原來是嗜夢咒,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乾終於弄明白了林小凡的病因,立時恢復了狀態,眼鏡狂閃著開始記錄資料,一行人早已習慣了他的作風,集體將他無視,只有海堂,暴怒狀態之下一拳揍了過去,最後,乾頂著一個熊貓眼繼續在那兒記錄著什麼,看起來……簡直就像是精神不正常了。
手冢的目光一直在柳身上流連,察覺到了他異於平常的沉默和……憤怒,那是一種由靈魂散發出來的怒意,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燒起來。
“柳,你沒事吧?”
“是師傅,嗜夢咒,一定是師父下的,只有他有這個本事。”柳的語氣裡,充斥著沉悶的痛感,心臟如同被千萬支尖刀同時穿刺,讓他痛不欲生。
他自幼父母雙亡 ,是師父將他教養長大,於他而言,父母的概念早已淡去,師父便是他的世界最高的存在,甚至……比皇上更加重要,他是那樣的崇拜著師父,可是,師父卻做出這樣的事情,讓他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
從頭至尾,師父都只是在利用他,利用他的通靈體質將林小凡拉到這個世界,利用皇上對他的信任掌握所有的情報,利用他對林小凡的感情對他下咒……
他覺得自己過去的二十年,簡直就像個笑話,連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痛恨起自己來。
“國師嗎?確實,只有他有那種力量,可是,柳,你與他,已經分道揚鑣,從你確定自己感情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選擇了小凡,不是嗎?”旁觀者清,手冢一句話說穿了事情的本質。
柳選擇了林小凡,所以,只要國師繼續與之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