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吳邪拿起毛筆圈出了有問題的地方,有些人倚老賣老總也不老實,明裡暗裡的往自己的腰包裡塞錢,小的不管,可是大的,吳邪想,無論如何都要殺一儆百,不能給他們放肆下去。
書房的們被人輕輕推開,張起靈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他站在門口往裡望去,望了幾秒鐘,方才輕聲慢步走了過去,低頭在吳邪額頭親了一口,他一言不發的站立在吳邪身後,吳邪扭頭去看他,“小哥,不要等我,你先睡去!”
張起靈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面色很沉,“你要小心盤馬。”
吳邪手扶椅背站了起來,跟張起靈面對著面,他皺著眉毛問道,“你,想說什麼?”
張起靈伸出手臂把吳邪圈在了自己的胸前,他拿自己的面頰去蹭吳邪的短髮,“我想起來一些,他很不好惹,也很壞。”
吳邪多少知道一些張起靈從前日本留學的事情,所以此刻毫不驚奇,把下巴頂在了張起靈的肩膀上,吳邪笑著說道,“我會小心的,你也要小心,我會盡快安排好生意上的事情,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張起靈自從恢復了一點記憶後,大部分時間裡都處於大腦混沌狀態,不大夠用,腦筋一轉便是要想過去的事情,卻也不是一下子全都記得,零零星星總是隔了一層薄膜,看不通透。
索性他自己也不是鑽牛角尖的人,得過且過,他過的沒心沒肺,如今聽了吳邪這一番話,心裡無比平靜,他對吳邪說道,“好。”
吳邪一夜未睡,張起靈陪著他坐了一夜,不過是東倒西歪的在沙發上睡著陪了一夜,翌日清晨,吳邪早飯都不吃就要出門,張起靈知道最近不大太平,所以死皮賴臉的要跟著,吳邪開著汽車載著張起靈一路風馳電掣般,看著前面的道路,張起靈隱隱知道這是要去琉璃廠的。
琉璃廠胖子坐在太師椅裡面發呆,瞧情形最近過的很不舒心,原本正合身的衣服,現在居然微微顯出寬大來了,他的確是過的不舒心,原以為甩掉了潘子,他就能跟雲彩雙宿雙飛了,可是如今雲彩都沒說什麼,他自己倒是先打起了退堂鼓。
苦著一張臉揉亂了滿頭的短髮,胖子抱住自己的腦袋痛苦的思索,“媽的,老子這是怎麼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反正最近一顆心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砰砰砰的跳的十分不正常,而且他很想潘子,抓心撓肺的想,想的要發瘋,想潘子,也想雲彩,可是跟潘子一比較,胖子覺得可以忽略雲彩了,潘子原本只是他身上一根意外扎入的刺,拔出來會疼,留住他會發膿,當胖子終於有了止疼藥可以連根拔除他時,卻發現,原來這根刺已經生了根發了芽,生生的長在了他心裡。
長在了心裡,拔出來自己的心就不全了,就會缺失,一顆不完整的心還怎麼活?亂七八糟想了很多,最後他抬起手來,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同時嘴裡罵道,“媽的,犯賤。”
小夥計也不攔他,因為他最近實在是太奇怪了了,一點精氣神都沒有,茶飯不思,連最愛的錢也懶得掙了,渾渾噩噩的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來,並且動不動都要給自己一個耳光,小夥計如今被他弄的視而不見,毫不在意。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小夥計丟下雞毛撣子跑出去看熱鬧,片刻功夫,小夥計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並且話都說不順溜了,他指著門外,驚恐的喊道,“老闆,老闆,”
胖子應聲抬頭,很不滿的哼道,“有屁快發!”
小夥計急的支支吾吾,上氣不接下氣,最後他一發狠,“是雲彩小姐!”
胖子還是沒反應過來,不過已經起了身,“她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哎,來的正好,我正有話要跟她說清楚。”然後不等小夥計說話,他邁步走到門口想要迎接雲彩,門簾子一掀,他忽然愣住了。
一股子寒氣夾雜著濃重的血腥氣味直衝向他的鼻子,而云彩就倒在幾丈之外的青石地板上,她的身下是一攤子鮮紅刺目的血,旁邊有很多人指指點點,正在圍觀。
胖子面無表情的看著,看了片刻,他回頭用眼睛去找小夥計,啞著嗓子問了一句,“這是雲彩!”小夥計戰戰兢兢的一點頭,帶著哭腔答道,“是,老闆,是雲彩小姐。”
胖子又問,“她怎麼不進來,躺在那裡幹什麼,多冷!”
小夥計徹底的哭開了,“她死了!”
胖子一瞪眼睛,“胡扯八道,我去叫醒她。”然後他一轉身超雲彩走去,幾分鐘後,胖子的哭喊聲響徹了整個琉璃廠。
人群外,吳邪對張起靈說道,“小哥,我們回家!”
張起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