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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彭祖百忌:引火燒身必見災殃

“看來你傷勢恢復的不錯。”無情單手划著輪子,抬手將手中的藥遞給顧惜朝。

“大概將我醫好,無情捕快就要入了大宋醫籍了吧。”顧惜朝低眼看看碗中褐色的湯汁,輕輕的嗅了嗅。

“哪裡,若我治好你,想必有人要欠我個大人情了。”無情笑對著顧惜朝玩笑似的嘲諷。

“添了一味藥?”顧惜朝也不僅僅是個病人。

“……一味藥能改變藥性,但不知道能不能改變人心。”無情已經將輪椅轉過去對著大門,他要去參加金風細雨樓主戚少商和毀諾城城主息紅淚的婚禮,順帶看一場好戲。

“……”顧惜朝一口嚥了下去,他和無情都是心如明淨的人,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哪怕是掩飾也能猜得透幾分,若是能找到生命中那缺失的部分,怕是鶴首一點紅,死也要明明白白的。

“我,在喜堂等你。”說罷無情留下顧惜朝一個人在院子裡傻站著,邊走邊想,息城主,你要我辦的事我可是一件都沒落下,就是不知道這小妖從朔州翻山越嶺連帶著爬牆還搶不搶得了親……

呆在院子裡的顧惜朝沒過多久就覺得有些透骨的涼風從腦顱鑽了出來,身體卻是像投進了熔爐一般灼熱,冷熱交加他額間滲出了細汗,夕陽西下灑在顧惜朝的臉上汗珠折射著就像是鑽石一般,心想著天色還早吉時還要過三四個時辰,先休息會在過去也來的及;猛地起身卻又重重的坐在了石凳上,四肢無力頭疼心悸的厲害,看來藥效發作了,不在屋裡躺會兒是不行了,顧惜朝緩緩的起身扶著手摸的找的東西支撐著自己進了屋裡一頭就栽倒在琴臺上,眼看著桌上油燈無風竟舞地狂亂,此時顧惜朝的腦中有些片段隱約閃的飛快,他想伸手抓住哪些跳動的畫面,卻無力舉手;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推心置腹的熟人,那就是戚少商,身邊的景也物換星移到了皇城,自己依舊是無力依靠著欄杆滿身鮮血,眼前的戚少商卻已經是換了一副表情,手間的逆水寒劍惡狠狠地劈進自己的胸膛,耳邊呼嘯的是戚少商的恨,宣洩了顧惜朝聽不懂的話,“顧惜朝,天要讓你滅,因你罪惡深重。在你發動殺無赦計劃開始,你就已經是絕無生路了。”還有自己那像霧一樣飄渺的聲音“你錯了,在我沒下去手殺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殺戚少商……”顧惜朝緊緊閉著雙眼冷汗溼透了衣衫,不斷地逼問自己為什麼要殺戚少商,頃刻間幻想全部傾塌,就像是在無邊的寂寞裡旋轉,忽的頭痛就猶如被雷電劈開一般,所有想要抓住的記憶就像是化作了一片片血蝴蝶,圍繞著自己要將自己吞噬,渾身沾滿了殷紅,雙手也染滿了殷紅,就像是要在這暗紅的世界裡融化成一灘汙血一般,顧惜朝拼命地掙扎,雙手在亂揮,燈火亂,舞動間竟然也幻化成了蝴蝶向自己撲過來,就像是被這些蝴蝶扼住了喉嚨,呼吸困難,他用盡力氣坐起身,卻在慌亂中碰到了油燈,桌子就像是乾柴迅速的燒了起來,顧惜朝近似於虛脫的身體也管不了許多隻帶了戚少商的三絃,打算往外逃;火愈演愈烈,就像是要離魂索命一般,幻化出許許多多的人形,每張臉都熟悉又陌生,大火在風中狂嘯口口聲聲的叫著要顧惜朝的命,顧不得前也不顧不得後,怕是再也沒這麼狼狽了,連滾帶爬的逃出房間,火一樣的怨魂就像是壓抑許久的憤怒驟然爆發滾動著追趕著顧惜朝,顧惜朝顫抖著爬起來,蹣跚得朝著金風細雨樓的方向去了,天邊的月猩紅,黃曆說的沒錯,今日忌諱探病……

滿身灰塵哪裡是像來喝喜酒得賓客,顧惜朝頭暈目眩卻就只有一個目的——找到戚少商,知道真相。他拼命的推開大門,卻看的滿眼鮮紅,就有如血一般耀眼,堂前賓客雲集卻只為一對佳偶的好日,男以為龍章鳳姿,丰神俊秀;女丹唇列素齒,翠彩發蛾眉,真可謂一對璧人,看的顧惜朝雙眼腫脹像是要爆裂一般,滾燙的淚珠灼燒著面頰,此時,贊禮者喊:“行廟見禮,奏樂!”洋洋灑灑的喜樂對著顧惜朝來說是極刺耳的,頭疼愈是濃烈,記憶愈是混亂,身體也跟著東倒西歪,大家都忙著慶賀哪裡看的見他,癱軟的坐在了道上,抱著頭努力搜尋可以解釋自己怪異行為的片段;眾人皆跪以祭神明,接著,主祝者起身詣香案前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顧惜朝只覺得心口一熱,胸腔自口腔向外噴出一股淤血,染紅了青衫,再一睜眼喜堂變成了夕陽下的大漠戈壁,“這位書生倒是一表人才氣宇不凡!”“你也是一派英雄氣概。”說話的兩人正是自己與那戚少商;旗亭百里外白塔林立,“你們等我的訊號就是了。”似夜非夜,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