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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想坐起身卻被拖住般的吃力,低頭,雖不緊但也不至鬆脫的結實臂膀橫過腰間,身側躺臥的人沒有半點動靜,仍是睡的深沉。浮竹微嘆,輕輕撥開箍著自己的手側身坐了起來,撫上那張明顯疲憊的臉龐,滿心滿眼全是歉意與心疼。

從來都警覺淺眠的人今晚竟陷入連身旁自己起身的大動作都沒擾醒的沉睡,要不是入手正常的微溫說明他並無異狀,浮竹真要以為他是不是暈過去了。照看著惡夢頻繁的自己連續好幾晚未沾枕,真的是累壞他了。微仰,倚著床頭望夜輕嘆,剛醒來的浮竹仍感到無比的疲累。

又是那一幕……早該復原的傷處再次隱隱作痛著,當時的人倒臥自己懷裡慢慢失去溫度的空虛與崩裂感……揪住衣物,忍耐極大痛苦般的閉上雙眼,浮竹的指節緊至發白。刻意強迫封閉起的鮮明記憶,回來了……可已失去的那個人,卻再也回不來……

京樂醒來後入目的第一眼就是戀人緊抓著舊傷處悲痛難當的模樣。翻過身將他摟下並撩開衣物,明顯的深長疤痕由肩部開始,幾乎劃開整個左側上半。就是這道傷痕,將懷裡這人整個健康的生命奪取近乎一半,也是造成他如今體弱多病的原因。原本這刀,是該自己承受的……也是這刀,讓他與唯一血親從此分離。

憐惜的吻上傷疤,京樂感到唇下身子一陣輕顫,而後自己的頭被緊緊摟抱住,臉頰貼上整片細緻的微溫。「我沒事……沒事。」輕啞的語音透過相觸的震動傳遞進耳,京樂明白的回摟他,緊緊的,幾乎將自己深揉進去一般的,摟著。

依循著連日來無聲的安撫,浮竹鬆開了手,緩緩倒回床上,京樂順勢撐起身子下床,讓他能平穩的躺好,撫了撫他的臉,「睡得下嗎?」心裡掙扎著是不是讓他吃了藥再睡,以他現在的狀態怎麼休息得了。浮竹沒說話,只輕輕搖了搖頭。

放開手,京樂轉身倒了水回來,示意他坐起來,將杯子遞給他的同時,輕柔的將一粒小小的白色藥丸塞進他嘴裡。「吞下去,你幾天沒睡好了,再驚醒身體會受不了的,聽話。」見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順從的喝水吞藥,心疼的傾身親吻他沾著水珠的溼潤雙唇。「睡吧。」

「不準走,抱著我。」浮竹躺下身的同時抬手環住京樂的頸扯下。京樂來不及平衡自己被一同拉倒在床上,側了身避過壓到浮竹,無奈的嘆口氣,收手摟緊他。也只有這種時候懷裡的人才會如此主動,連說的話都帶了點淡淡的曖昧,要在平時的他是怎麼也盼不到的。

浮竹挪了挪姿勢,整個人縮排京樂懷裡,兩人安靜的相互擁著。約莫半個小時後,京樂感覺懷裡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低頭檢視一下便小心翼翼的放開,輕手輕腳的下床,拉起浮竹在外頭的手放進被下,攏好被褥後坐在床邊看著好不容易睡沉的人兒。微攏的眉頭鬆了開來,就著微光有些蒼白的臉色印出眼睛下淡淡的陰影,憔悴的睡顏更顯示出他近日以來的不安穩。

煩心的事還不只一件……

今午得到訊息,那次事件後便失去蹤跡的兩人,似乎出現在東京街頭……京樂從來就不認為那兩人會如此輕易放棄一但決定要做的事,更不會小看他們和伊爾之間雖然短卻深刻的情誼,畢竟……那三人是在那個絕對冷酷的地方相知相交……否則今天也不會是這個局面……那時扯上關係的人,除了浮竹之外的所有人,全,都是私心且偏激的。

害了自己,也連累了其他人……

低著身子環住最深愛的人,京樂這些年來無時無刻不在內心深處為自己當初的決定後悔……不只浮竹因救他而傷,還有另一件更為嚴重的事……藏了十年……

十四郎,分去我所有心神感情的人……當深埋起的事實揭發出來的那天到來時,我,該用怎樣的心態面對你?而你,可會因此對我產生那股名為<怨>的情緒?呵……那肯定,難以承受吧!!

閣起手上資料,浦原慢慢抬起眼來,觀察螢屏上顯示的影像十年來一直維持不變。手中不離的小扇子象徵性的扇了扇,止在被奇怪帽子遮掩剩下半部的臉前。話機上的淡黃燈號突然閃動起來,浦原拉回心神,伸手在專線鈕上按了一下,帶上接收器的耳間一陣沉默,他無奈的淺笑。「這麼晚不睡?十四郎做惡夢的情況對你來說應該還放不下心吧。」

京樂仰著頭癱在書房桌前椅上,不難從表現出來的樣子看出他深深的疲憊。「灌他吃了點定神藥,再這麼夢下去精神肯定受損。」房裡只有他一人,但出口的聲音仍像不願讓人聽見察覺般的,既輕且低。「以你的能耐理應收到訊息了,你怎麼看?」

浦原愣了一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