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深唯表情一垮，苦兮兮地道：“難道你要耍賴？”

“我沒有。”修反駁道，忽然瞥到他眼中的笑意，心知自己被耍了，氣悶地偏過頭，沉默不語。

“不要再逃避了，你是喜歡我的，為什麼不接受我的表白？”

司機在旁邊搓手臂搓的更厲害了，望天望地就是不看這上演瓊瑤劇的兩人，嘴裡還自言自語道：“怎麼感覺更冷了？”

修沒有回答。

唐深唯神色微黯，漆黑的瞳仁裡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鼓動，平靜的面容下隱藏著驚濤駭浪的瘋狂與嗜血，垂在身旁的手劇烈顫抖，周身也無聲散發出一股邪氣逼人的冷意。

修猛地向後退一步，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唐深唯看到他眼裡那一閃而逝的懼意，猛地回過神，眼底翻湧的情緒瞬間消失不見。他定了定神，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罷了，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是因為我騙了你而不願意接受我，我不逼你，畢竟是我錯在先。這次來找你，其實是為了跟你道別，大概短時間內我們是不會再見面了。”

司機懷疑地瞅著他，明明不是這樣的好不好？

修皺著眉頭，驚疑地望著唐深唯，那面容溫柔和煦，好似之前的感受只是一個錯覺。

“走了。”唐深唯瞪了司機一眼。

“哦。”司機只覺莫名其妙……咦？不對，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站住！”修冷然道，“你殺了人就想一走了之？”

唐深唯腳下一頓，轉過身，周身氣質已經大變，他嘴角依然噙著一抹笑，只是那笑帶了點玩世不恭的痞笑：“不然還能怎樣？一命抵一命？你捨得？”

修顯然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態度對他說話，神色不由得一愣。

唐深唯收起臉上的假笑，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是已經一命抵一命了麼？”

“什麼？”

“之所以能還站在你面前，只是因為比別人稍微幸運了那麼一點。”唐深唯說著，話鋒一轉，反問道，“你想我死？”

修看著他，口是心非地冷笑道：“當然。”

“如果這是你的答案。”唐深唯淡然一笑，風輕雲淡地道，“我會永遠消失在你眼前。”

聞言，修的眼睛微微泛紅，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對了，在路上遇到了被魔氣附體的憐司，放在後備箱，你如果要替他收屍就來搬吧，不要我就處理了。”

修沒有說話，徑直走到鐵大門，手在鎖上一扭，只聽咔擦一聲悶響，鎖斷成兩截。他推開門，朝停在路邊的計程車走去。

司機看著地上已經報廢的鎖，下巴直接掉在了地上，好半晌才回過神，扯著唐深唯的袖子驚呼道：“他，他竟然徒手弄壞了鎖！”

唐深唯說道：“幫我個忙。”

“什麼忙？”司機隨口道，心情還沒從震撼中平靜下來。

“把最近的事以及我們路上遇到的事添油加醋說出來。”

“恩？幹嘛？”司機看向他。

“照我說的做，事成之後我給你酬勞。”唐深唯說道，“記住，要說得很悽慘。”

“這個……我又不是娘們兒……”司機面露難色。

唐深唯威脅地道：“你想今晚睡大街？”

“……”不帶這麼玩我的！所以他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還有，我的身份是天師。”

司機奇怪地道：“你本來就是天師嘛。”

唐深唯點了點頭，暗道，這人還是挺上道的。

“話說回來，你到底是誰啊？雖然你和剛才那人確實認識，但怎麼看都不是親戚嘛，還你喜歡他他喜歡你的，說是情侶關係倒還差不多，不過很顯然，你被對方拒絕了。”兩個男人談戀愛是沒有好下場的，司機在心裡補充道。

“知道這麼多想調查戶口？”唐深唯似笑非笑地道。

“嘁，不說就不說，誰稀罕？”司機嘀咕道。

說話間，修已經扛著憐司的屍體回來了，見他們還站在門口，沒出聲趕人，也沒開口留人，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不對，只是看著唐深唯一個人。

司機看了看他，又偏過頭看了看唐深唯，沒從那張似笑非笑的表情中看出任何暗示，不禁想，難道還要他自由發揮？思及此，司機了悟，深吸了口氣，頓時鼻子一酸，悲從中來。

“啊——”

修被他嚇了一跳，冷眼看過去，那眼神陰沉的，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