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拉爾斯。拉爾斯。福爾摩斯。”有著淺淺肉窩的小手伸出來,拉住對方的兩根手指晃了晃:“很高興認識您。”
“托爾,你可以叫我托爾。”放鬆手臂跟著男孩天真的動作,壓在心間的沉重一掃而光。
“可是我們不熟,媽咪說只有熟人才能稱呼教名。”淡色的眉頭微微皺起,拉爾斯食指彎曲抵在嘴唇上,很是苦惱的樣子。
“如果這位先生不介意的話,你可以跟他交換教名。”
得到哈德森太太的鼓勵,拉爾斯把自己手中的塑膠袋舉到身前,羞澀的笑了下,小聲詢問:“那,托爾,你喜歡吃炸雞嗎?”
“哦,炸雞!”托爾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語氣肯定地說:“有誰不愛呢?!”
“是的,炸雞最好吃了!”衝站在餐廳裡的洛基得意的抬抬下巴,拉爾斯拉了拉托爾的外套,“托爾,我們一起吃!”
“拉爾斯。”壓低的聲線蘊含怒氣,洛基看著不爭氣的兒子。明明他已經做了防範,為什麼一點效果也沒有?
“洛基不喜歡吃炸雞,托爾喜歡。”如同找到靠山一般,拉爾斯對於洛基語中的警告無動於衷。
“我當然喜歡。”
“洛基,你要給拉爾斯起個好作用而不是學習怎麼口是心非。”哈德森太太的話適時插入進來,洛基抱著胳膊立在原地。他突然很想知道,在自己睡著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大家都去幫著一個外人。
再次被背叛的感覺刷上心頭,洛基雙手扶住木質椅背的邊緣,修剪整齊的手指微微向內彎曲,“我很抱歉,哈德森夫人。我承認我不喜歡炸雞,不僅如此,我對這種食物可以說是深惡痛絕。”
笑盈盈的蘋果臉垮下來,淚花在眼眶邊匯聚打轉,拉爾斯轉身撞開托爾跑回夏洛克的臥室大力摔上門。從洛基第一次生病到現在他一直和約翰睡在一起。
“抱歉,我來早了。有什麼吃的嗎?”樓下大門開啟,薩姆爾穿著熨燙妥貼的校服三步並兩步跑上樓。他先看到了高大的托爾,停下來整理下衣服下襬的皺褶,“你們有客人?”
“托爾。奧丁森先生,委託我尋找他的弟弟。”夏洛克清冷的聲音言簡意賅。聽到男人的名字,薩姆爾快速看了眼洛基又轉過頭打量這位金髮名叫托爾的肌肉男。
目測身高至少有一米九,賁起的肌肉把格子襯衫撐滿。糟糕的服裝搭配。鬍子沒有打理乾淨,從長度看似乎是故意弄成這樣。半長的金色頭髮,藍色眼睛,從輪廓和觀感看不像是英國人。
在心底下了初步結論,薩姆爾感興趣的問:“請問您的弟弟叫什麼名字?”
“洛基,我弟弟叫洛基。奧丁森。”
“哇哦,洛基。”薩姆爾名正言順地轉向洛基,調侃道:“真是奇妙的巧合。我們這也有個洛基,不過他姓福爾摩斯,是我的弟弟。”
“那您住在哪呢?如果您想來拜託我的叔叔,找到了該怎麼通知您?”心裡的洞口比蟻穴還錯綜複雜的薩姆爾隱約明白自己父親這兩天的好心情是因為什麼了,不過這麼有趣的事情不叫上自己真是不夠意思。不管怎麼說,薩姆爾。福爾摩斯都是洛基。福爾摩斯“最”親愛的哥哥。尤其是他們之間,還隱藏了可愛的小秘密。
“我還沒找到住處。”托爾低頭看著棕色頭髮的男孩,尷尬的笑了笑:“簡是華生先生部落格的忠實讀者,是她推薦我來這裡的。她告訴我福爾摩斯先生是最厲害的,就連神盾……就連那些警察特工都比不上他。”
“誇大的讚譽。”伸手拿過自己的小提琴,夏洛克站到窗邊。“我可不是整個世界。”說完,一段激揚的音樂隨著不停變化的指法從振動的琴絃上躍出,是馬克西姆的《克羅埃西亞狂想曲》。
“請不要介意,這只是他一種謙虛的說辭。”約翰解釋道。
“這裡的樓下還有一間空房間,”哈德森夫人腦子一動熱情的說,“不過是半地下的,如果奧丁森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在租金上給你一點優惠。”
“我去換衣服,”不想再聽下去,洛基把椅子推回原位對薩姆爾說。反正學校會為他們提供簡食,有托爾在的地方他一秒鐘都不想待。等去了學校找找看,若是週末還收留學生,那他一定會填寫申請表格交上去。
換好校服,洛基與大家道別後硬拖著薩姆爾離開221b。臨走前他看了眼緊閉的臥室房門,綠色的眼睛黯淡下來,揣在褲兜裡的手指互相摩挲著,抿了抿嘴唇什麼都沒說。
“是他嗎?”車子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