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瞥了一眼徐天默,面色陰沉,“不要多問,到了你就知道了。”
徐天默輕笑一聲,沒有再追問,“那爸到了叫我,我睡會。”
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離到目的地還有一段時間,徐天默也不害怕程父在半路會把自己怎麼樣,在後座蜷腿躺下閉目養神。
……
再次睜開眼,徐天默發現已經不再是躺在車上,而是整個人被縮著四肢靠在一個空間狹窄的櫃子裡,從細細的櫃門間的縫隙透進來一道細長的光線。徐天默試著推了推櫃門,無果。大概從外面被鎖上了。
曲著腿使勁踹了踹櫃門。
然後從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要再費力掙扎,再一次死亡、真正的消失吧。陰鬼、徐天默。”
覆著櫃門的手居然開始顫抖,無力的感覺不由升起,焦躁不安,想要張嘴大聲呼救,悲傷,絕望,痛苦,掙扎。想要拼命掙脫這種讓人窒息的困縛。
徐天默面色漸漸冷下來,不對,這是死掉的那個‘徐天默’的執念,並不是他的想法。
“呵呵……我現在是程雙,要死死的也會是程雙。你確定還要這麼繼續把我鎖在櫃子裡?”徐天默冷笑道,“還是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讓我徹底消失?”
“只是不散的陰魂,你以為你還能強勢多久。”那個陌生聲音繼續冷聲嘲諷道。
然後程父的聲音響起,略有些遲疑,“夏先生,我女兒小雙…”頓了頓,語氣是定下決策的堅定,“如果實在顧及不到,請夏先生不必顧忌……”
這種恥辱的存在,如果真的消失了,一直壓在心底的秘密也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了,心裡只會覺得輕鬆吧。那種亂倫的產物……想想從前瘋子一樣的程雙,其實只是被陰鬼附身所以改變,實際上程雙從來都是一個病人。
這種女兒,根本不需要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跟著汙濁的陰鬼一起消失才是正確的,他,並沒有做錯。
徐天默冷嗤,程雙如果你聽見的話,會不會怨恨呢?
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啊,明明自己什麼也沒做,為什麼把一切錯誤歸咎在他身上?為什麼要用可怕的字眼形容他?把一切推給他揹負?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對吧,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骯髒的!用一面面偽善的面孔去掩飾他們齷齪的靈魂,用憐憫的目光蔑視著別人。
所以,他自私也是可以的吧,仇視那些想要傷害自己的人,親手毀滅一切阻礙自己的存在。
因為這個世界是錯誤的,那麼現在他所犯的錯就不過是渺小而不需去在意的,更不需要去覺得,即使一錯再錯又有什麼不對!
……
鎖著徐天默的櫃子開始發出劇烈撞擊的響聲,櫃子的鎖開始隨著在櫃門上叩擊發出噠噠的聲音。櫃門似乎隨時有被櫃子裡的徐天默撞裂的可能。伴隨著從裡面傳來少女粗重的喘息聲。
程父心驚的望向站在一旁的夏逸,“夏先生,怎麼辦?他、他好像要出來了!”
夏逸也驚訝于徐天默竟然這麼放肆的掙脫那層‘死亡束縛’,每一個死於非命的陰鬼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陰鬼之所以形成就是它們無法接受自己的死亡,所以,所有的陰鬼都永遠邁不過他們死亡那一秒。
真正的陰鬼殘虐,暴怒,易失去心智。
徐天默是被鎖在這間閣樓的櫃子裡悶死,按照夏逸的推測,徐天默不該在這時候還抱有理智,死守在程雙身體裡,而是該快速脫離普通人的軀殼衝出來滅了把他鎖在櫃子裡的人。但現在……
徐天默披著程雙的軀殼不要命的撞擊著櫃子,夏逸自知雖然他職業特別,但並沒有想過負擔上故意傷害甚至更嚴重的罪名,不然警察這方面足夠他喝一壺的好嘛?他要怎麼跟人解釋陰鬼附身之類的?想想就頭疼。= =
程父卻是對猛烈的撞擊聲越來越慌亂,掃了眼閣樓,快速搬來一把椅子抵住櫃門,臉上汗如雨下,嘴唇不停的抖動著,開始口不擇言,“夏先生,是不是隻要程雙死了,徐天默也就可以永遠消失了!”
眼中的兇狠陰戾畢露無遺。
夏逸看了一眼程父,嫌惡的皺了皺眉,這種連女兒都可以隨意拋棄甚至親手殺死的人……還真是讓人厭惡。
“不,我們必須把徐天默逼出你女兒的身體,然後才能驅散陰鬼。”
程父有些慌亂,即使全力壓制著櫃門依舊可以感覺徐天默的力道越來越強烈。
忽然,一道猛力讓摁著抵住櫃門椅子的程父整個身體向後栽倒過去,抵著櫃門的椅子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