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的渾厚響聲,好像真的有誰在奮力拍打著衙門,只是那聲音被外面的廝殺給蓋住,如果不仔細聽根本就不能發現。
“我聽到了,展大哥,是有人敲門!你,你快去看看,是不是龐將軍他們!”雖然行動力被封,但柳長興因禍得福,這幾天在聽覺上進步不少。不僅在幽靈山莊能清晰的分辨出是哪個屬下的送飯聲,更能聽到掩藏在巨大響聲之下的悲鳴。尤其在公孫策的指引之下,柳長興將自己的關注點放在了門上,聽見了那幾聲沉悶的響聲源於官府獨有的紅木大門。
“你們等等,我去看看,小心!”雖然知道城裡應該只有自己人,但展昭還是不放心的叮囑屋內的老弱病殘。而那焦急的心,讓他話音未落,人就已經跑遠。待開啟大門後,果然一聲驚呼傳來,隨後便是急匆匆的腳步聲。
“先生,您的藥箱在何處?外面都是從城樓上下來受傷的江湖人!”手上沾染著鮮血,展昭將一個胸前有傷口的大漢抱進了縣衙。那焦急的神色,哀痛的聲音,無不表示著,這些江湖人的狀態有多麼不好!至少現在看來,如不能及時救治,藥石罔效!
“受傷的人很多麼?大概有多少?”看著公孫策匆匆去後衙取藥,柳長興也沒靜靜的待著,而是用盡全身力氣,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條條的布料。對於這些外傷,他不僅是早已久病成醫,更跟隨公孫策學過專門的處理手法,也算了解些醫學常識。看著那大漢胸前好像仍在流血,他示意著展昭撕開衣服,點穴按壓止血。而自己則是將布條暫時纏在他身上,以減少傷口再次裂開的可能。
“大概有四十幾人吧!也不知到底在外面敲了多久!我出去看的時候,這個已經倒在地上沒有意識,我就把他抱了回來。”看著那駭人的傷口在自己的手下漸漸止住流血,展昭的表情要比剛才放鬆許多。只是他本身自己就受傷,剛才又因為著急回來提氣運功,所以相對之下,難看的反倒是臉色。
“那展大哥,我和包大人負責給他們找一些被褥,你就負責把他們都抬進來吧!這些人一直在外面待著不是個事兒,不僅沒辦法救治,還會攪得人心惶惶!我們怎麼說,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傷躺在地上!”看著公孫策拿著藥箱回來,柳長興決定先把這個傷患交給有經驗的公孫先生。而他自己,則是看了看空曠的大堂,決定將這裡作為一個臨時的救治場。四十多個人受傷,如果搬到房間去根本就沒有時間挨個資料,還不如就著眼前的空地,給他們在這裡鋪個床!
“行,那你去吧!我先把那些人抬進來,他們個個都受傷不輕!”就這樣,開封府五個人與先前的枯坐完全不同,每個人都忙活了起來。拿被子的拿被子,敷藥的敷藥,就連那受僱而來的廚娘,都在廚房裡忙活的燒起了熱水,幫著一起救治傷患。
而這個時候,我們的飛星將軍仍舊沒有離開城牆,即使這上面已經倒下了一片,換上了一批,他也依舊帶著笑容,看著遠方那不屬於自己的旌旗飄揚。
“龐統!你們南漳有糧麼?你們南漳有藥麼?你這麼拼,那皇帝老兒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在城下,襄陽王的大軍屢攻不上。最初他們以為南漳這座小城,只不過是自己千軍萬馬鐵騎之下的一塊瓦礫,很輕易就能踏碎,卻沒想到南漳的城門早就被封死,手裡更是不知有多少武器。那塵土飛揚的火藥不僅阻止了他們的進攻,還讓他們遭受了巨大傷亡,刀槍箭雨本身刻著他們自己的標記,最後卻被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童將軍,官家豈只是給過我好處?你問問身後的將士,你自己這個京西南路都督的名頭不也是官家給的麼?吃著官家給的軍糧,拿著官家給的軍餉,你又做了些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自己謀逆造反,還要責怪別人忠心為國麼?”身上帶著數不清的鮮血,龐統手握寶劍站在南漳縣城的城樓上。泥土壘砌的城樓早在敵人的不斷進攻中破損不堪,然後單憑龐統個人的威勢,這南漳城下的兵馬仍舊覺得這是自己攻不下的鐵牆。
“哈哈,好一個忠心為國!童某今日才知龐將軍還有如此大的抱負!”聽著龐統的話,被稱為童將軍的頭領沒有絲毫的臉紅,而是滿臉嗤笑,眼神中帶著輕蔑。“只是,龐將軍,你現在拿什麼忠心為國啊!我的軍*隊兵強馬壯,可你的呢?只是蝦兵蟹將罷了!你覺得自己拿什麼跟我打?你用的火藥是搶的,你用的兵器是偷的,可你能一直搶下去?偷下去?整個南漳城裡也不過三四千人,怎麼可能抵得過我萬人大軍?我勸你還是不要負隅頑抗,早些舉手投降的好!”
“舉手投降!舉手投降!舉手投降!”好像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