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吧,你是開封府的,幹這種事兒肯定比我熟。”擺擺手表示無奈,龐昱用胳膊支撐著腦袋,看看展昭是如何辦案的。
“李倉吏,你說這銀錢是朋友所贈,可否告訴本官是何人何年何月何時麼?是否有人證?銀錢數量是多少?贈與你幾次?”展昭對著李連順說了一系列的問題,別說是在下面心懷鬼胎並且害怕恐懼的李連順,就是坐在堂上的其他人,也被這問題給繞暈了。大家都以為展昭是在刁難人,可實際上如果真的是被送了大批銀子,應該是會記得這些的。而且,從李連順最近還在賭坊、酒樓穿梭,那這送銀子的時間絕對不會很久遠。
“這個,這個,這個……這位大人,您這麼多問題,小的一時半會有些想不起來。”李連順被這些問題給急的是滿頭大汗,他眼珠亂轉希望能想出一個時間和人選,可這怎麼選也沒辦法選出來。如果自己隨意的說了一個人,那個人不承認怎麼辦?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想不起來?沒關係,本欽差和這位展大人很清閒,有足夠的時間等你回答。不過,這個間歇,聽本大人給你念念你這個月在賭坊花的銀錢可好?”瞧著展昭玩這種詭道,龐昱也知道了他並不像表面看的那麼敦厚,沒有心眼兒。想著能靠著這樣的人早一點見到柳長興,龐昱好心情的配合起他,從一疊文書中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字字句句記的都是他在賭坊套出來的話。
“就從廣惠倉著火一個月前開始說吧!慶曆五年四月二十七日,你在銀鉤賭坊賭輸了三十兩銀子,花錢買酒二兩,叫了一桌飯菜三兩,在春秀樓招*妓二兩,總共三十七兩;四月二十九日,你不在任上當值,又去銀鉤賭坊,這一次運氣好,贏了五兩銀子,高興買酒花費三兩,去醉湘樓吃飯,五兩;四月三十日……”龐昱憑著自己的好記性,將和賭坊的人聊天所得全部的記錄下來。他看著堂下臉色逐漸發白的李連順,笑得可愛非常。
“李倉吏,這時間已過了快半柱香,能回答本官的問題麼?你的銀子是何人所贈?具體是在什麼時間?如果不能,請告訴下官,下官可以找令尊問這些問題。”展昭的語氣很是鄭重,聽著就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
而對上這樣的語氣,李連順也沒有辦法瞎編下去,那麼詳細的賬目,他們根本就是有備而來。自己就算再怎麼掙扎,最後又能如何呢?更何況自己的爹爹,想著那個為自己的一個差事,求了孫府管家親自說話的爹爹,李連順搖了搖頭,不敢打擾他。
“不用找我爹了,他什麼都不知道。”把話說清楚了,李連順也沒那麼害怕了,他看著上面端坐的龐昱,眼睛是從未有過的黑亮。
“那你到底幹了些什麼?竟然得了這麼一大筆銀錢?”龐昱見著李連順有鬆動的跡象,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剛才還跟自己胡攪蠻纏的人竟然就這麼鬆口了!這真的不是自己在幻聽?不過,他並不是那種糾結這些的人,而是趁著李連順意志薄弱,加緊詢問真相。
“就像欽差大人說的,小的將孫家的運糧隊帶進了糧倉,而他們在哪裡挖置地道,每帶走一石糧食,就會給小的相應的封口費。而這事兒,同樣管糧倉的吳倉吏也知道,只不過他沒有小的這麼多壞習慣。小的喜歡賭,每逢賭輸後都覺得是自己運氣不好,所以需要大量的銀錢讓小的翻本,而那些人就是這麼找上門來的,他們看中了小的可以隨意將人帶進糧倉。”李連順將自己乾的事都說出來了,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可是一到賭坊,那種不對的想法就被壓了回去,聽著那骰子的搖動,他覺得這些也不算什麼。
“那你知道指使你的人是誰麼?有沒有具體接頭的人?”龐昱聽了這個,也算是知曉了李連順賣糧的原因。他那天在賭坊裡看到不少這樣的人,那些人在賭桌上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壓進去,而那冒著紅血絲的眼睛,更是讓他看到了屬於野獸的瘋狂。
“這個,小的不是特別清楚。小的和那人只接觸過一次,他還是蒙著頭巾。不過小的在糧倉裡和那些運糧的混在一塊的時候,發現他們都和錢家關係比較好,甚至有人還在孫家、錢家兼兩份工。”李連順雖然喜歡賭,人也很膽小,但不代表他不聰明。平時在他們挖地道運糧的時候,閒話家常那是肯定不少。從這些人的一字一句中,李連順就發現,他們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和錢家關係密切。
“錢家?是那個錢良本家麼?”聽著一個錢姓,龐昱馬上就對號入座找到了懷疑的人。如果是他,那就沒有什麼好問的了,光是在酒桌上看他對自己的態度,那就是明晃晃的不對勁兒。
“是,就是那個錢家。他和孫家的當家人十分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