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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哦,那個啊,我們府衙的人手不足,所以這種事都是直接交給運糧的人。”賀守成不明白龐昱到底想知道什麼,但是光聽到廣惠倉這三個字,他就想起了州府後牢裡關著的那個張省元,那是自己在陳州六年來辦的最沒有底的案子。

“那平常運糧的都是什麼人?有固定的麼?”瞧著賀守成回答個問題還要追問,龐昱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一直待在陳州。看了賀守成在吏部的檔案,龐昱自然清楚他有多少年都沒有動過位置。

“呃,一般來說……應該是……孫家糧鋪裡的人來運,但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龐昱突然問這樣的問題,讓賀守成有些無錯。身為一州的最高長官,誰會沒事關注糧倉裡的糧食都是誰運啊?有糧不就好了!但這話賀守成肯定不能和龐昱說,幸虧他邊上站了個什麼都知道的師爺。

“孫家?是那個賣糧大戶孫悟文?”龐昱對這個人有一些基本的印象,原因是他在自己宴請的時候表現的極為熱情,在賑災中不僅捐獻糧食最多,還想到了自己沒有想到的部分,捐獻種子。

“對,就是他!”看著一邊的師爺點了頭,賀守成也跟著點點頭。

“好吧,那既然如此,我們先回去見見後牢裡的那個張省元。”因為對於孫悟文,龐昱瞭解的並不是特別透徹,所以他準備先審問已經在牢裡的張省元。等飛雲騎調查完後,再去瞧瞧那人的情況。

“啊?”就這麼看著龐昱臨時轉回了往府衙去的道,賀守成有些無語。是自己太老了麼?為什麼有些根本跟不上欽差大人的思維?

“老爺,老爺,欽差大人走很遠了!”還好在一旁的師爺還沒有拋棄這個可能已經有了老年痴呆症狀的知州大人,盡心盡力的在一旁提醒著他,不然靠這位知州大人自己,可能會一直髮呆等到龐昱看不見人影才清醒過來。

“張省元,字珂漣,陳州州府廣惠倉倉吏,今年二十有三,家中現有母親張蔡氏一人。本欽差說的可有什麼遺漏?”懶得讓這個已經在牢裡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傢伙說,龐昱自己唸完了賀守成給的資料。

“回大人,沒有。”雖然已經餓得面黃肌瘦,渴的雙唇乾裂,但張省元回答的依舊是很乾脆利落,思維清晰的根本不像是會做出監守自盜這樣傻缺的事。

“慶曆五年五月二十七日,你在廣惠倉當值,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吧!這裡沒有別人,外面也有飛雲騎守著,你可以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將張省元的文書扔到聽竹手中,龐昱提著精神希望這個男人可以不要講一些廢話,只講自己需要的就好。

“回大人,小人當天未時交班,在當值之時,按照慣例在未時和亥時對糧草進行細查,因為第二天就是知州大人賑災,責任重大,所以小人又在酉時多查了一次。但這三次並沒有異常情況,於是小人深夜就只是和平常一樣在外面的廂房裡待著。可剛剛待了半個時辰,就聽見在倉裡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小人害怕糧草出事,當時就拿著鑰匙開倉門,但那時倉裡已是一片火海。而糧倉附近的缸因為天旱,也乾的沒有一滴水。沒辦法,小人只能找知州大人求救。可等到帶著人和水趕回來,二百石糧食早就化為灰燼,連廣惠倉都未能倖免。”

張省元非常清楚的回憶了當天的所有過程,連自己多查了一次糧都記得,對當時情況的描述更是沒有什麼模糊和遺漏。

“那平時呢?你們這些倉吏都是怎麼交班的?”沒有得到有用的資訊,龐昱有一些煩躁,而一直站在他身後對於這種流程已經駕輕就熟的柳長興,也只能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小人多在夜晚當值,一般都是未時到第二天卯時。還有一位姓李倉吏和吳倉吏,他們兩人多在一起當值。”張省元也看出了龐昱心裡的不歡喜,可又沒什麼辦法,自己就是個小倉吏,能知道些什麼?如果真的知道,也不會現在關在牢裡了。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在晚上當值,他們又為何兩人一起?”柳長興覺得這樣的現象很是奇怪。按照一般的想法,三名倉吏,一天十二個時辰,自然是每個人分四個時辰,早晚交替進行。但這張省元為何一直在晚上幹活?難道是因為家裡只有一個老母、需要幫忙的緣故?

“呵,說來也不怕大人笑話,小人性子比較耿直,也不會說話,常常和其他人都是相對無言,所以並不受其他倉吏的喜歡。”問到這樣的原因,張省元剛開始還有些扭捏,但後來一想到自己的處境,頓時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大牢都進來過了,這些事又算什麼呢?

“那平常那兩個人都做些什麼你知道麼?比如說和那些運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