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予白心底有些難受,礙著動作不便只能努力彎起唇角:“以後再來玩啊。”
展昭伸手和他的手握了握,眼底的笑意溫潤而清淺:“自然,李兄葉兄若是得了空,也請來常州府上坐坐。”
他這般說著,似乎是忘記了自己的家早就遺失在太久以前,尋都尋不到。
葉予白笑眯眯道:“一定一定。”
李慕嵊將葉予白抱緊了一點,總覺得有點心疼。
他們的家其實也不在了,無論是天策府也好,藏劍山莊也罷,都迷失在了時間的河流裡,找不見尋不著,只是與葉予白在一起,這一切似乎是也不再重要。
生活變得通透而簡單,卻又莫名地充滿希望。
“我們要回京城麼?”李慕嵊怕葉予白難受,還是給他催了一輛馬車,此時的葉予白便靠在暖墊上,認認真真問道。
李慕嵊思索片刻便道:“要回,你不希望回去麼?”
對於李慕嵊而言,沙場就是他的生命,他熱愛那種馳騁沙場為國衝鋒陷陣的感覺,可是如若是為了葉予白,他願意離開這一切。
葉予白看了他良久,笑意盎然地搖搖頭:“沒關係。”
沒有喜歡或是不喜歡,只想和他一起。
能夠在一起一輩子尚且不容易,何況是兩世都不曾改變過的情誼。
他和李慕嵊一樣,尤為珍惜。
“將軍。”外面的傳令官道。
簾子被挑開,露出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來。
李慕嵊抱著葉予白挪了個位置,這才問道:“怎麼?”
這路程並不平坦,軍中眾人大多是步行或是騎馬,而李慕嵊怕兩個小的難過,特意吩咐了一輛馬車。
西門吹雪還沒開口,就見葉孤城先說話了:“師父,二師父,我和西門想要走一陣子。”
葉予白問道:“回魔教?”
葉孤城頷首。
他鮮少說出什麼請求,大多時候,他是安靜的。
而現下,葉予白看得懂他眼底的堅持,他努力仰起頭來看向李慕嵊:“魔教內亂,吹雪理當回去看看。”
“我不能陪你回去。”李慕嵊道。
西門吹雪眼底掠過一絲訝異,半晌方才頷首道:“多謝師父,我明白。”
他的聲音依舊是清朗而疏冷的,卻難得帶上一點波動。
葉予白猶豫片刻便眨眨眼:“我陪你回去。”
李慕嵊冷靜地捏碎了一個杯子。
葉予白被他嚇了一跳,奈何脖子還轉不過去:“手破了沒?!這什麼破杯子。”
李慕嵊:“……無妨。”
西門吹雪在心底嘆了口氣,對二人行了個揖禮:“不必勞煩二位師父。”
葉予白立刻努力搖頭:“不成不成,路途遙遠,你們兩個人我不放心。”
李慕嵊在旁邊黑臉也不是,白臉也不是。
老實說,兩個小的自己出門,他倒是也不放心,只是葉予白在藏劍山莊本就被保護得太好,整個人就像是一張白紙一般,李慕嵊根本沒辦法想象,如果葉予白再出了什麼事,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擔憂,葉孤城非常冷靜地看向葉予白:“二師父,我和西門自去無妨,魔教會派人來接我們。”
“我捨不得你們自己走。”葉予白繼續道,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邊的人已經黑化了。
李慕嵊閉了閉眼睛,還是妥協:“也好,”他淡淡道:“予白與你們同去,我也是放心一些。”
葉予白滿意無比:“嗯,我會照顧好他們兩個的。”
是誰照顧誰……李慕嵊在心底抽抽嘴角,覺得葉予白除了武力強大一點,其他地方好像還真的比不上兩個小傢伙。
葉孤城眼底添了些暖意,童音好聽得緊:“多謝師父,多謝二師父。”
葉予白笑眯眯。
兩個小的出去以後,葉予白憤怒地眯起眼睛:“為什麼我排在後面……”
“因為你比我小。”李慕嵊挑起唇角道。
葉予白更加憤怒:“什麼小!”
“當然是……噗。”李慕嵊笑出聲來,不懷好意。
葉予白恨不得目光可以化為刀子,唰唰地衝向李慕嵊:“說明白!”
“你想太多了,”李慕嵊非常自在地伸出手颳了刮他的臉,對觸感有點不滿:“嗯,在沙漠裡呆太久,都不像以前那樣了……”
葉予白眯起眼睛:“以前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