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對他的重要性嗎……王啊，不該將棋盤上的棋子利用到死，直到只剩下王一個時，才正面對敵嗎？

“解釋什麼？”

像是毫不自知地反問，玖蘭樞試探著操控血薔薇的藤蔓——血薔薇曾經是他的武器，然後卻不出意料地失敗了，翠綠藤蔓還漫不經心地緊了緊。

情緒本就瀕臨失控，玖蘭樞的行為加劇了這點，偏偏作案者還對此毫無所知，他甚至淡然地要求，“先放我下來。”

“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沒什麼好解釋的——既然，你都知道了的話。”已經猜到錐生零知道了什麼，玖蘭樞自認不需解釋，表情坦蕩。

沒有回話，錐生零說起另一件事，“吃驚嗎，血薔薇並不聽你的話啊，樞。它們的主人曾是你，但現在卻是我呢。”

“是有點吃驚。”

垂下眼，玖蘭樞努力恢復近乎用盡的力量。如今的他只是強弩之末，但只要李士不死，契約不除，他便不能放鬆。然而調動的力量如石沉大海，不過片刻就消失了蹤跡，他這才驚覺纏繞在身上的藤蔓的用處，“它們……”

“是用吞噬形容好，還是吸收好？”纏繞在右臂的枝條微松，露出銀白色槍身，錐生零笑了，“目前我還不能很好地掌握它。”

超常發揮的後果，就是超出控制。

玖蘭樞聽出錐生零的言外之意，這再明顯不過的謊言讓他惱怒，看錐生零對付玖蘭李士的態度，怎麼會是血薔薇失控？找理由也要找個可信的，這麼敷衍，是侮辱他的智商嗎？

“你想一直捆著我嗎，錐生零。”玖蘭樞沒好氣。

“是啊。”

“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氣，樞。”打斷玖蘭樞的話，錐生零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撫上他的臉龐，動作溫柔，眼底卻是無止境的狂風暴雨，“也許你說得對，我不是黑騎士，而是白兵。”

心中不祥預感越加強烈，玖蘭樞一僵，不顧形象地掙扎起來。

“既然王不願被守護，那麼為了王的安全……”按住玖蘭樞的後腦，錐生零吻上去，狠狠撕咬，很快血腥味便蔓延在彼此的口腔。他舔了舔唇角，以指腹摩挲玖蘭樞因力量流逝而沒那麼快癒合的唇瓣，“我只好把它吃到肚子裡去了。”

“……你……唔……”

“完完整整，一丁點都不浪費地吃掉，才是最安全，最讓人放心的，你說對吧，樞？”

柔軟的藤蔓捆縛住他的手腳，力道極大，卻不至於留下傷痕，幾根藤蔓順著被扯開的襯衫爬進衣內，金屬的冰涼質感讓他打了個冷戰。

再怎麼形似，血薔薇也武器，而非真正的枝條。

被錐生零出乎意料的行動驚呆，玖蘭樞瞪大眼，難以理解這種發展，血薔薇是武器啊！還是他原本的武器！錐生零竟然、竟然——

“它們，也希望主人相親相愛吧，所以才會回應我的想法。”說著，錐生零捏住幾根藤蔓，“不過這裡呢，是隻有我能碰的，你們只要幫我抱住他，嗯？”

碰觸也好，撫摸也好，親吻也好，除了他，不能是任何人或物……這樣瘋狂的……佔有慾啊……

在“抱”字上下了重音，錐生零滿意地看著探進玖蘭樞衣內的藤蔓遊走開，轉而加入“捆人”的行列。

“放開我！你不是說它失控了嗎？！”

“是失控了啊。”無辜地回答，錐生零解開玖蘭樞上身的衣

物，溫熱的手掌貼上平滑的肌膚，忍不住發出滿足的嘆息，“因為你，它和我都失控了呢，為了讓我們平靜下來，就要委屈你了，樞。”

被溼熱的吻堵住欲出口的話，玖蘭樞掙了掙，藤蔓纏得更緊，甚至將他們兩人纏在了一起，肌膚緊貼的姿勢，他清晰感受到對方怒張的**。脫力的身體讓玖蘭樞懊惱戰鬥時的拼命，他心中有被如此對待的屈辱、憤怒，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情感。

錐生零已經被氣瘋了罷，否則、否則他絕不會這樣……

“想要逃離我嗎？想要追求死亡嗎？永遠別奢望能逃離啊，樞，至於死亡……”覺察玖蘭樞的分神，錐生零懲罰性地咬了他一口，並解開了他腰間的皮帶。

他們一方衣衫不整，被藤蔓捆縛著動彈不得，只能被動承受，一方衣著整齊，眼底蔓延著令人悚然的瘋狂。

“我們換種死法吧。”

死在他懷裡，死在這抵死纏綿的擁抱裡，非常浪漫，不是嗎？

最昏暗的黎明，也是最溫暖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