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坐起來；他看到搭在腰間的手；然後他看到睡在身邊的錐生零；睡著了的青年平日裡總不自覺緊皺的眉眼放鬆下來；看起來很無害。

不自覺按住額角；玖蘭樞覺得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在夢裡；他忘記了從長眠後醒來的一切；被錐生零誘拐著一點點放下心防；甚至習慣了與錐生零在一起時的平和生活。

——習慣？

玖蘭樞簡直不知該以什麼面孔面對失憶時的自己；他多希望那一切只是個夢！雖然當初預設了錐生零的追求，甚至親手將他變成純血，玖蘭樞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自願、自願地因為心軟……咬著牙；玖蘭樞想到這些日子與錐生零的相處，想到他們的對話，以及下午的交纏，又是羞又是惱，眼底的暈紅彌散到了臉上。

想著想著，玖蘭樞狠狠地瞪了錐生零一眼。可惜此時睡得香甜的傢伙感受不到他的不渝，甚至不自覺收攏手臂，把玖蘭樞圈得更緊了些。

“……”

咬牙嚥下衝到嘴邊的呻吟，玖蘭樞揉了揉腰，微微皺起眉。

身體很清爽，顯然在回到床鋪之前有好好清理過，身上的痕跡早就消散，只是腰部的痠軟卻是免不了的。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慶幸自己是恢復能力彪悍的純血，按之前他們做的程度，正常人類能起身就不錯了——當然，正常人類也不會精力充沛到做那麼多次！

垂著眼，玖蘭樞孩子氣地揪住錐生零的腮幫扯了扯。

作怪沒能影響錐生零的好眠，他咕噥一聲，大概本能並未發出警告，於是他只是往玖蘭樞的方向縮了縮。時隔久遠，這單純無害的樣子，讓玖蘭樞再次聯想到了犬。那種受了委屈，就可憐兮兮地縮到主人身後求保護求安慰的長毛犬。

可錐生零當然不會是犬。

世上哪有連主人都想吞吃下腹的犬類呢？就算他是犬科，那也一定是狼。

嘆了口氣，玖蘭樞想到很久遠以前，錐生零沒沒那麼強勢，還比較可愛，比較彆扭，比較好逗弄的時候，忽然心生懷念。那時的錐生零多好啊，按那時的軌道發展下去，至少被吃掉的不會是他啊。

生物鐘已經習慣了夜伏晝出，玖蘭樞揉了揉眉心，一邊自嘲自己逆轉了吸血鬼的時鐘，一邊縮回溫暖的被窩。

似乎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