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沒有哪個像眼前人這樣死皮賴臉,掙不脫,甩不掉,趕不走……想著想著,玖蘭樞捏緊了棋子,他現他完全沒有相關經驗,於是這句話就問得極為懇切。
至於像白鷺更和黃梨麻生看齊,參考學習?
——得了吧!人家那是夫妻檔!
“額……當我什麼都沒說。”同樣戀愛經驗為零,錐生零看了一眼棋局,迅轉移話題,“自己跟自己下沒意思吧,要不要跟我下一盤?”早就知道玖蘭樞沒經驗,但真聽對方說來,他還是忍不住開心。
“你會?”
面對玖蘭樞的質疑,錐生零理直氣壯,“不會。”
“……”
迅接上一句,“我的學習能力很強的!”課上睡覺仍拿全a的記錄就是鐵證!即便這個不算,那晚你也體驗過我的自學成果了吧!雖然很想這樣問,但想到被揍一頓丟出去的機率,錐生零還是嚥下了後面那句話。
對上錐生零閃閃亮,滿含期待的眼神,玖蘭樞頓了頓,將白棋交到了他手上。
一個小時後。
“這就是你所謂的學習能力強?”看了眼再次被殺得片甲不留的白棋,玖蘭樞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果然不適合腦力運動啊,錐生君。”
已經是第三次兵敗,錐生零放下棋子,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無關智商,只是他確實不適合權謀,況且……錐生零偷眼望向玖蘭樞,在心中補全了後半句話:哪怕為這人掩在眼角眉梢的得意,他也願意輸下去,哪怕成為笨蛋也沒關係。
不過這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不是有句話叫做先愛上的人先輸嗎?錐生零想,在這場情感中,他已經輸得太慘,還是不要讓對方太得意的好。
“好吧,我承認我不是下棋的料。”
“呵,你早該承認了。”直白地嘲諷,玖蘭樞心情極好,伸手收斂棋子,“早在第一次失敗的時候。”
“有什麼關係,我本來就沒想過與你敵對。”撿起黑色的騎士,錐生零將它放在玖蘭樞手心,然後緊緊握住,“我只要聽從你的命令,為你掃除障礙就好,我的王。騎士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質疑,他只需要遵從王的命令。”
“我不需要騎士。”
抿起唇,玖蘭樞沒有對錐生零的話產生什麼反應,他掙開對方的手,執起棋盤邊白色的兵士,同樣放在錐生零手心,“騎士不會想吞噬他的王,你只是小兵。”
清晰地看見對方眼底的失落,玖蘭樞暗笑,沒錯,這傢伙只是個小兵罷了。
——認準了方向,就毫不遲疑,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
——但這種想法,絕不會讓他知道。
“好吧,小兵就小兵吧。”至少他還是棋盤上有用的棋子不是嗎?很有阿q精神地自我安慰,錐生零握住那枚白色棋子,“到時候,把白色的皮拔下來,作為內應也很不錯吧。”
反正在知道那些真相後,他對獵人協會的歸屬感已經弱到不可估計了——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曾對那個組織有什麼見鬼的歸屬感!
“你認識那個人嗎,樞?那個叫玖蘭李士的人。”
只是純血君的身份,只是“玖蘭”這個姓氏,他就可以肯定玖蘭樞和玖蘭李士間的關係,但他還是想問清楚。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玖蘭樞的嘴角瞬間抿成一條直線,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笑起來,“你知道錐生家慘案真正的罪魁禍是誰了?聽到他的姓氏,沒想過我也有可能與那件事有關嗎?”
“那與你無關。”
聲音篤定沒有一絲遲疑,錐生零看著玖蘭樞略有不自然的面孔,忽然一笑,帶著不曾示人的恣意幽暗,“就算與你有關又如何,用你自己抵債好了。把你的這輩子賠給我,我都不介意,還……求之不得。”
聞言,玖蘭樞臉色一黑,“我沒說要用自己賠罪。”
“啊,我知道。”笑意不退,錐生零道,“這只是我唯一會向你索求的賠償而已。”真的有關也沒問題,反正已經決定了要墮落,墮得更深又有什麼關係?
玖蘭樞無言,被愛著,被寵溺著的感覺如此明顯,他卻忽然不知如何面對。
“那樞你跟玖蘭李士是什麼關係?遠房親戚之類的嗎?”輕巧地轉移話題,錐生零毫無意外地窺見玖蘭樞鬆了口氣的表情。
“算起來,他是我的伯父……”
聽著玖蘭樞的敘述,錐生零的視線漸漸定格在他的唇上,接下來該你來愛上我了,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