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面色稍緩,又想起當年縱是與他們親如兄弟,封爵之後更是各有各的計較,雖是往來依舊,卻已是生疏。此時,倒是生出幾分欣羨之意。
心念百轉,楚雲渾然不覺副將們早在許凡鞭下跑了個沒影兒了。
許凡啐了一聲:“啊呸,這些小崽子,跑路跑得比本將軍還快了!” 隨即,他抬眼看默然而立的楚雲,正嫌往元帥帳內一路無聊的他便隨手抓了個壯丁以備吐槽分憂:“楚雲,你與我去見元帥。”
“是,將軍。”
多年行伍,楚雲縱是不解許凡為何要自己跟他走這麼一小段路,依舊是默不作聲地跟在許凡身後,間或答一兩句許凡關於戰術的問話。許凡生性豪爽但粗中帶細,楚雲謹慎細膩卻不乏放手一搏之膽魄,本應是針鋒相對的戰術此時倒有了一種切磋互補的意味。
短短一段路,幾句交談,卻已是交淺言深。
此時許凡走到楊戩帳前,倒是有點兒意猶未盡了。
還未通稟,便有人將許凡引了進去,楚雲默然立於中帳之外。
許凡甫入帷帳,只見楊戩正觀看帳內以法術造就的地形圖,惟妙惟肖,就如同將廬山四周縮小一般。身邊是一名女子,一身戎裝,英姿颯爽,似是在指點廬山布兵。
楊戩抬頭看一眼許凡,微微頷首:“許將軍,這位是龍吉公主,奉王母娘娘之命特來襄助。”
許凡見禮:“見過元帥、龍吉公主。”
龍吉微微一笑,抱拳道:“許將軍多禮。將軍之英姿,龍吉甚是欽佩。”——舌尖幾個打轉,龍吉終是嚥下了頗有元帥之風的不合時宜的打趣。
禮既見過,小組會議便直奔主題。
廬山幽壤死靈雖然數量龐大,但畢竟不過死物,鉗制倒還不成問題。羅睺、計都還有貪狼,實力都不容小覷,尤其是羅睺計都當年女媧伏羲竟也不能奈何。
楊戩思慮更深,既有貪狼,未必不能有其他將相之才。此時,幽壤雖號稱出世,但所見不過羅睺計都貪狼以及死靈兵,其真正的實力猶在迷霧之中,不能得見。
龍吉輕哂一聲,亂勢將起,幽壤之事,若非……天庭如今又怎會落至沒有幾員大將可用的尷尬境地?
許凡是個很實際的將領,他不關心朝政,卻不妨礙他在實戰中訓練出來的堪比野獸的直覺:“現在我們並沒有可用的將領,如果他們拼了魚死網破,又或是有什麼變故,都不是好事。再說,我方又對敵方半點不知……奶奶個熊,這還怎麼打!”最後一句話一脫口,許凡不禁有些尷尬——畢竟有個女子在場。
龍吉忍不住莞爾,擺手道:“許將軍不必如此拘謹,龍吉亦是行伍出身,沒那麼多窮講究。”
許凡呵呵一笑,此時的思路倒是明晰了起來:“龍吉公主果然快人快語。下官方才聽到一個戰術,或可一試。”
“哦?”楊戩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許將軍不妨說來聽聽。”
許凡一五一十將楚雲的說法照搬,末了還誇讚了一句楊戩:“元帥推舉的將領與元帥果然大不同,正直有禮。”
龍吉聞言一怔,不由看向許凡,見許凡一本正經的模樣,險些嗤笑出聲——大不同麼?啊哈,正直有禮的大不同麼?
楊戩面色無波,淡淡應道:“楚雲能得許將軍青眼,楊戩亦是十分榮幸。”
說罷,楊戩抬頭道:“白虎前輩既然來了,不妨下來一敘。”
“嘿,楊戩,看到本大爺有沒有很感激很激動啊?本大爺可是特意來幫你的喲!”打著呵欠,不走尋常路的白虎從帷幕上方降下,大大方方地在廬山地形圖上方懸空盤腿而坐,手上已經開始指點廬山各處兵力。
“這裡,便是幽壤入口,但入口極窄,口訣繁複,只容數人進出。死靈兵數量眾多,可見另有出口,再者,死靈兵雖然是死物,不需糧草,只是——有一樣東西,卻是幽壤稀缺,軍隊不可或缺的……”說著,白虎竟停下了,娃娃臉上寫滿了“求我啊,求我啊,我就告訴你”的得瑟。
楊戩眉頭一展:“只怕是冶煉之礦,前輩的資訊,當真是十分及時。”
白虎一僵,隨即扭頭道:“本大爺也不知道啊呀!”
楊戩微微一笑:“楊戩在此謝過白虎前輩。”
許凡頗覺好笑,輕咳一聲,壓住出口的笑聲。
白虎瞪他一眼,然後毫不遲疑地瞬移到他頭上,叮叮咚咚地開始敲起了歌。
此時,龍吉與楊戩傳音入密道:“二表弟如何知曉是冶煉之礦?”
楊戩就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