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一看,一個紫衣女子正睡在他胸前。“滾開。”不耐煩的伸手推開紫璃,雲焱坐了起來。
“嗯嗯,焱哥,你醒了啊。”並未理會雲焱的冷言冷語,紫璃依舊嬌聲如昔的說到。
“你來做什麼,不要讓我看見你,滾。”然而初醒的雲焱卻並未領情,冰語如霜。
“你,你不要每次一見到我就滾啊滾啊的好不好?”紫璃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而每次雲焱見到他說的話都寥寥無幾,更是每句都離不開滾。“今天你給我說清楚,我魅紫璃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的,讓你如此討厭我到每次見了我就會讓我滾?難道這個世界上就你那個風淼好嗎?你們做的事我都看見了,我就是不懂,現在你寧可喜歡一個男人也不喜歡我;那麼當初沒有他的時候為什麼你也不看我一眼呢?”連日來的醋意爆發了出來,讓紫璃不由脫口問處
“住口!他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我不許你這樣的人叫他的名字。你聽好,我最後再說一次,沒有風淼時我不會喜歡你,有了風淼我更不會看你一眼!”在聽見風淼名字的一瞬間,雲焱那晚年寒冰不化的臉竟有了一絲痛苦卻又夾雜著幸福的表情。“現在,你馬上給我從這裡滾出去!”
兩行清淚無息滑落,這個連死亡都能談笑面對的從來不哭的女人也有了淚。但卻未能打動眼前這個她深愛的男人一絲一毫。紫璃替自己悲哀,三年的深愛,三年的追尋,三年的等待,在一瞬間碎成片片,徒留滿心悲愴。曾經的滿腔愛意化為恨火熊熊,更泯滅了他曾留有的一絲不忍。
“我恨你,莫雲焱。”用平靜得幾乎平淡的語調說完這句刻骨蝕心的話,沒有任何言語,紫璃轉身飛出雲閣。
無人知曉,暗處的一雙眼睛早已把這一切看在眼裡。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哦?蕭清,這些都是真的嗎?”書房裡,莫天嘯陰沉著臉,責問著面前的男人。
深深的點了點頭,男人未說一句話,表情也絲毫未有變化,只有那微微波動的眼睛洩漏心事。一身淡青色的長袍包裹著這健朗的身軀,英眉星目,只現剛毅,終日裡也從未有過任何表情,這男人永遠都是用沉默來代替言語,用行動代替表情,他是那種可以讓人忽略了存在的人。或者說,只有腰間那把青色薄刃的玄夜刀在替他訴說著一切。
莫天嘯不禁微微皺眉,這個他從強盜所殺的死人堆裡撿回來的孩子,從那以後就未說過一句話。但這也許也使他放心讓他辦事的原因,起碼他不會洩露自己的秘密。“可以了,你下去吧,繼續監視雲焱,有事情隨時向我彙報。”
鞠了一躬,蕭清無聲的退出了書房。
“雲焱啊雲焱,你竟然染指我的兒子,還與紫璃妖姬勾結,嘿嘿,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父子倆死無葬身之地的!”莫天嘯的眼神裡暴射出仇恨的火花。
來到後園的樹下,蕭清輕輕的撫摸著這棵百年老樹,彷彿看見風淼正象往常一樣靠在這棵樹下淺淺的睡著。
蕭清沒有九歲以前的記憶。他只記得,父母帶她出遊時遇見了強盜,當他醒來時,他已被壓在了母親身下,而父親的屍體覆蓋著母親的。那時候,他渾身都是鮮血,而母親和父親的手腳都已被砍下,破成塊塊碎片,被強盜們扔在他的腳下。他那時沒有哭,甚至連表情都未有,只是靜靜的看著那血淋淋的一切,和強盜們的謾罵與譏笑。當強盜頭子的斬馬刀從他頭頂落下時,他們的末日到來了。
馬蹄飛揚,煙塵瀰漫,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過後,除了騎在馬上的莫府眾侍衛,就只剩下渾身是血的蕭清。於是,他被帶到了莫天嘯的面前。可是,無論誰問什麼,他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連表情都未變過。於是,莫天嘯將他留在身邊,教他武功,幫他做事,而她最大的任務,就是風淼一起讀書,玩耍。
那時的風淼不過七歲,卻有著一般孩童所沒有的沉靜與淡然。也許是剛離開一起長大的弟弟,所以他總是淡淡然然的含著心事。初見時他便已震驚與風淼的神姿,然後,陪伴他保護他似乎就成了他的天職。
直到兩年後的一個雨夜,在雷雨交加中,纏繞他兒時的噩夢讓他的尖叫響徹莫府,他夢見了那個屍堆中渾身是血的他。足足有兩個月,噩夢像毒蛇一樣緊緊的包圍著他。直到有一天,風淼帶著那根墨焰簫奏出的斷斷續續的蕭聲溫暖了他,望著那如冬日暖陽一般的笑容,從此他不再惡夢。
那時,他便愛上了那簫聲,更眷戀那溫暖的笑容。
幾年前,他便被莫天嘯召回身邊,在他手下幫他做一些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