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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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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般同時有幾位大學士入內閣掌政,首輔的權力與其他輔相卻大大不同,而首輔退任之後,也未必定由次輔補上,何況如今的次輔杜燮暴躁乏謀,即使是全力支援他的戶部官員,也知道他當首輔委實缺乏實力。若是這首輔之爭,只是北京官員內部的事,倒也罷了,反正脫不出那幾位大學士以及有可能候補的學士之手,問題是眼下聖駕還京,陪駕的一批南京官員都是南京方面的大員,遷都的事尚未正式解決,這批南京大臣大有爭奪內閣首座的意思,尤其是南京禮部尚書吳南齡,已成為呼聲最響的拜相之不二人選,這使北京大臣慄慄不安,要想盡辦法壓制他們下去。

問題是派誰去阻擊吳南齡落選,這也委實不容易找到合適的人物。南京大臣隨駕入京,相當於是向北京朝廷下了挑戰書,他們團結一致推出人選,北京豈堪落後?杜燮既缺乏實力,便有人推舉禮部尚書張晉明與兵部尚書章守成,張老練而章穩妥,能力未必在素以厚實穩重見稱的吳南齡之下,但張章二人都無大績,吳南齡雖然貌似也沒做過什麼大事,自國子監祭酒任上就培養出來的道德君子口碑卻是響亮之極,等閒難以撼動。於是繼二位尚書被推舉之後,一批不看好他二人的官員,又開始稱譽林太傅才德並重,況是天子之師,實堪大任,為何不能入閣?

這一來林鳳致避免了八年的決不掌握實權、成為靶子的事實,終於無可避免的到了面前。他當年推翻殷螭扶小皇帝上位,便知道幹過這樣事體的自己,萬不能鋒芒太露,風頭太盛,不然遲早位高身危,所以堅決守住“不掌權、不入閣”的原則,一直只領著天子太傅、中極殿大學士的頭銜,而不具體擔任任何部門的實職——本朝閣臣,向有慣例就是同時兼領一部尚書之職,在運轉國家中樞時也負責具體部門事務,然而大決策出錯,往往還有皇帝以及整個內閣一道負責,部門內部出了差錯糾紛,做部長的就難免招怨,而且尚書是個實在職位,容易調補,下面有能力升遷上來的屬官們,誰不在虎視眈眈等著?其他部門有交涉有嫌隙的時候,誰又不在想方設法扯皮攻訐之?所以林鳳致看得明白,太傅的頭銜既虛空,又難以升遷補缺,坐上面沒有實在的是非可惹,反而可以使自己在言論訐戰之中少招一些處心積慮的扳倒式攻擊,獲得超然的、自由的權力,一旦昏了頭想去入閣,那就是猢猻入布袋,鯰魚上竹竿,戰兢兢又顫巍巍,動一步都不舒坦了。

可是名字被官員們推舉出來之後,再想避免也是無計可施,雖然在吏科科道官上了推薦書之後,林鳳致立即上表辭謝,堅決不就,北京官場卻也小小掀起了風波——一面張、章二尚書的擁戴者難免不甚服氣,欲待訐他落馬令己方入選;一面贊同他的官員,又紛紛前來勸駕,稱惟有他才能壓倒吳南齡的風頭,使小皇帝屬意圈定,若他辭謝不從,難道真讓南京奪了首輔去?連日登門說客不絕,鬧得林鳳致家中門庭若市,應接不暇。

這樣的情況,殷螭自然更不方便上門拜訪,好不容易到了端午——這年是閏四月,端午來得格外遲——朝中官員都放了假,各自在家過節,殷螭便以送節禮為名,打聽得林府今日謝絕官員來訪,想必林鳳致在家是空閒的,於是到傍晚換下了袍服,藏頭露尾的跑去相會。

林鳳致再謝絕官員,見了他的拜帖也無可奈何只能出迎,讓到客廳上坐。殷螭見他不請自己到內室,深為不滿,打發走礙眼的家人,便抱怨他故意不親近。林鳳致只得解釋:“後院今日卻是有客,怕擾了王爺,不便相讓。”殷螭登時發作:“你說是不待客,卻請了什麼客人藏在家裡?還敢不讓我看見,定是有鬼!”林鳳致好笑又好氣,道:“只是吳尚書家的大公子今日借我園林擺酒,招待太學中一批才俊,青年人吵嚷得緊,你也不見得愛聽他們談論,有什麼好見?定要相見,有請便是。”

吳南齡雖做了尚書,卻是臨時來京,只能賃屋居住,京中房舍價貴,一時也未必賃居到合適宅院,其子宴客聚會只能跟親友借地方。而他這個大兒子吳筠才入京半個多月,卻已風頭極盛,以口才和學識,在京師學子中大大揚名立萬,連殷螭也是聽說過的,奇道:“姓吳的不是正和你爭著首輔,怎麼他兒子反來跟你親近?也不怕言官參你們蛇鼠一窩。”林鳳致笑道:“這是什麼話?我並不曾有拜相入閣的妄想——何況吳大世兄非但是我子侄,也是我林家女婿,我做姻親的焉能不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