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和西索二人分了兩路。
在三個DPS闖蕩燭龍殿的時候,那邊無花揹著佞修連走大半個日頭,終於在慕容追風之後見到了一個人。
那人身裹灰色粗布衣,頭戴斗笠,身後揹著一把鋤頭,佝僂著腰背站在一棵龍血樹下。
高大的喬木因為水土豐沃,長得枝繁葉茂,在太陽底投下的影子帶著厚重凝滯感。
無花望了一眼佝僂的背影,他接著望向遠處,蒼翠群山起伏,怪石巨柱屹立山腳,巨大石柱表面雕刻似星宿的古怪符文。無花大概打量了一眼,也不再多看,目光回到那顆龍血樹下時,發現樹下之人此時也正回頭望著他。
破舊斗笠下,露出那人半張纏了繃帶的赤紅面孔,一雙眼睛彷彿兩個黑洞般黝黑。
無花揹著佞修走近了幾步,他終於看清了佝僂者半遮半掩的面孔,那雙眼睛竟是從眼白到瞳仁漆黑一片,繃帶底下露出的面板的確赤紅,卻是因為他的面孔上並不存在所謂的面板,深紅色的肌理暴露在空氣中。
佝僂者在無花走近後,緩緩拿起了生鏽的鋤頭,粗布袖子下露出的一截手腕廋骨嶙峋,一隻手掌上白骨森森,皮肉糜爛殆盡。
他已經不是尋常意義上的人了,僅僅是它。
此時睡了大半天的佞修終於清醒過來,他打著哈欠問無花,口齒有些模糊,“那邊那個是人是怪物?”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能因為它是個怪物就鄙視它,無花誠實回答,“怪物。”
佞修從無花背上爬下來,他是來到黑龍沼就開啟屠殺模式的男人,他擼起袖子就衝了上去,彷彿拳皇上身,敦敦敦,以驚人的嫻熟手法,徒手拆了它。
四肢堆在一塊,枯瘦的頭顱卻被佞修扔到一邊的山溝裡。
做完這一切,佞修指著地上的殘體,對無花說教,“這是天一教病毒傳播者,幾乎見人就咬,唯一能打敗它們的方法就是拆下腦袋打斷手腳。為了防止病毒擴散,平常人就看到這玩意兒就跑遠。”
佞修很認真地告訴無花,“被它舔一口,你會變得跟它一樣難看。當然了,現在的性質是你被我舔一口,下場也是一樣的。”
“……”無花總覺得他師父從上一句話說完開始,看他的眼神就不對了。
無花思考了一會,問了一個很有必要的問題,“師父,你餓了嗎?”
“有點。”
不用再說了,無花連忙去打了只兔子回來,扒皮洗淨上火烤得油脂飄香投餵他師父。
吃不完的打包帶走,路上繼續投餵。
在山裡繞路的時候,佞修又展現了幾次徒手拆頭骨的技藝,摘了一路的腦袋後,師徒二人到了一座山頂。山頂上縱觀遠景,山河大好,景象恢宏,只是山頂上不知道誰壘的石頭臺子有點礙眼。
不足二十平方的石臺上端端正正擺設了一隻鹿頭,似乎是某種圖騰象徵,又像是祭品。鹿頭之後又擺設幾個青銅鼎,無花湊近了看,見鏽跡斑斑被的圓肚小鼎上淺浮雕刻著蟾蜍、蜈蚣、蠍子等毒物。
在他靠近之時,鼎內竟有窸窸窣窣的響動,有什麼活物關在了裡頭。
鼎蓋被直接焊死,無花找了一圈才在一隻鼎耳旁發現一個綠豆大的小孔,往裡頭看去,幽暗的洞口突然出現一隻綠油油的芝麻小眼,隔著兩巴掌寬的距離跟無花深情對視著。
綠透的芝麻小眼睛隔著幾秒眨一次眼睛,一層膠狀的淺藍色薄膜時不時重新整理一次眼球的溼潤度,這隻小眼睛水靈靈的。
無花:“……”
這時候佞修也蹲到無花身旁圍觀起,在佞修開口之前,無花語氣堅決,目光堅毅地直視他師父說到,“這個不能吃。”
佞大糙一臉血,“我還不至於貪吃到這個地步吧。這玩意兒明顯長得不好吃啊。愛徒你究竟是怎麼看我的,你敢不敢用公正的眼光看我?”
“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下毒手開始吃人。”無花從單純意義上批佞修的貪吃。
而佞修仔細思索了一會,擦乾淨臉上的血,豁然說,“愛徒,還是你瞭解我。”
這會兒輪到無花一臉血了,“……你真有吃人的念頭?!”
“這可由不得我了,你仔細想想,我現在還能儲存理智,等我徹底屍化後,我必定是個貪吃的毒人,見了什麼都想咬一口,到時候我光明正大吃人,還不是今天想吃七秀就吃七秀,想吃藏劍就吃藏劍,想吃基佬就吃基佬?七秀金龍魚,東都哈士奇,藏劍小黃雞,純陽小綿羊。每天換著花樣吃誰能攔我?”佞修暢想了一番未來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