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怡人,夜風正好,可是臧飛龍卻不怎麼高興得起來。
林冬已經要吃不下了,可他仍對那些精緻的小點心垂涎欲滴,李言是個會看眼色的,抬手介紹道:“這叫花糖,都是真正的花瓣所做。”
“生的?”臧飛龍皺眉,這種東西能吃嗎?
李言看出他所想,溫和道:“雖是生的,但不會有問題。味道很鮮。”
臧飛龍沒什麼興趣,正想說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女孩家喜歡的,只是話到嘴邊還沒出口,林冬已經夾起來了一片。
“……”
林冬左右看看,又拿到鼻下問了問,“香。”
李言笑道:“是燒化的糖水淋上去的,還有一種叫花根的小吃,是糖拔絲澆在花朵上,很脆。”
林冬喉嚨咕嚕一下,將花瓣塞進嘴裡嚼了嚼。
臧飛龍都忍不住緊張起來,低聲道:“如何?”
“……嗯,這個味道,好複雜。”林冬蹙著眉,閉著眼,微微揚起下顎,腮幫子一鼓一鼓。
李言看得有趣,“怎麼個複雜法?”
“花瓣很軟,但咬起來的感覺像在吃紙,不過比紙有汁水沒那麼幹。”
李言正端著酒杯喝酒,聞言差點噴出來,“紙?哈哈哈哈,這個比喻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臧飛龍看了半天,乾脆也拿起筷子夾了一片放進嘴裡嚼。
隔了會兒道:“確實像。”
林冬睜開眼看他,“是吧?”
“嗯……但是甜甜的,又有嚼勁,挺奇怪的感覺。”
“所以說複雜。”林冬又夾了一片,“這觸感會讓人上癮的感覺。”
臧飛龍嗯了一會兒,也夾起一片繼續吃。
李言就這麼無語地看著兩個人你一片啊我一片,我一片啊你一片的不一會兒就吃掉了一大盤。
屏風後琴音稍停,突兀寂靜。
“咳咳。”李言端起酒杯輕啜,“兩位真是有趣啊,不知是從何處來的?”
“洛陽。”林冬舔了舔嘴角道。
臧飛龍放下筷子也端起一杯酒,剛要喝,袖子被拉住了。低頭,小孩兒正眼巴巴瞅著自己。
男人眉頭一皺,“你不能喝。”
林冬不滿,“又不是沒喝過。”
“在家裡隨便喝,出門不能喝。”見林冬撅嘴,臧飛龍補充,“喝酒誤事。”
林冬轉頭繼續吃點心,李言目光在兩人之間一轉,面上帶出幾分瞭然來。
“原以為你們是主僕,看樣子是我誤會了。”
“主僕?”臧飛龍一邊眉頭挑了起來,“你哪隻眼睛有問題?”
李言倒也不介意,輕笑:“是我冒犯了,不知這位兄弟貴姓?”
“我叫……”
“林飛龍。”林冬搶先一步開口,“我叫林冬,他是我大哥。”
“原來是兄弟。”李言一愣,隨即尷尬,“是我想岔了,對不住對不住。”
臧飛龍不動聲色喝了口酒,他原本也沒想老老實實告訴人家自己姓名。只是看李言這表情,似乎誤會了不止一次?
李言拿起酒杯與臧飛龍相碰,“我自罰一杯,先前若有無理之處,還望林兄見諒!”
臧飛龍一口乾了,嘆出一聲,“好酒。”
李言笑笑,“林兄滿意就行。”他頓了頓,又道:“林兄別嫌我多話,只是……二位看起來實在不像兄弟。”
林冬點頭,“因為不是一個娘生的。”
臧飛龍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可仔細想想……確實不是一個娘生的。
李言哈哈一笑,擺手,“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看樣子林兄家還是大家族?”
臧飛龍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林冬又搶過話頭去了。
“也不是一個爹生的。”
“……”
屋裡陷入了尷尬的寂靜。李言張了幾次口,沒找到話來接,不禁有些冒冷汗。
臧飛龍鎮定道:“家大了,就亂。”
“……”這還真挺亂的,李言盯著桌面默默想。
臧飛龍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李言也趕緊斟上。他本來想先和兩人套套關係,親近一點再開口說事也比較方便,可哪知道如今反而尷尬了。
想了想,他送到嘴邊的酒杯改了方向,往桌上一放,道:“其實,我叫住二位是有事相求。”
林冬挑了挑眉,看了臧飛龍一眼。臧飛龍臉上沒什麼表情,所謂無事不登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