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看著抱胸倚柱,一副慵懶樣的鳳墨。他看著那笑,竟有點愣神,這笑從小解少爺出事後,他再也沒有看見。
收回神,朝鳳墨做了個鬼臉,跑去開門去了。他聽著身後傳來吃吃笑聲,也悄悄地勾起了唇。
“都下著雨的,回家休息吧。”話雖這樣說著,但樂弦還是開了門,“你是……”
門外,一身溼淋的女孩,頭上的發還在著滴著水,而她的手裡拿著一朵蓮花站在門前。
“這是送給小解少爺的,那天看他一直看著城西那片蓮花塘,我猜他一定的很喜歡的。希望他身體趕快好起來。”說著女孩把手裡的蓮花踢給樂弦。
樂弦沒有接,反而上下打量著女孩。許是樂弦的眼光太過專注,女孩低頭看了看自己溼透的衣裳,漸漸暈紅的臉頰。“給你。”蓮花又往樂弦身邊移了一分。
站在遠處的鳳墨看著這一幕,冷哼一聲,冷著臉,甩開袖袍離開了。
“夫人,有個姑娘冒雨給小解少爺送來了一朵蓮花。”大堂內,樂弦看著滿臉愁容的解夫人說道。
女孩跟在樂弦的身後,她躊躇著腳步,頭不住張望著,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水印。“夫人好。”女孩站在樂弦的身後,禮貌問安。
“蓮花?”解夫人問一句,沒有焦距的眼瞳看著前方,暗淡的唇色揚起一抹苦笑。解夫人摸索著走到女孩的面前,“姑娘費心了,我讓下人先帶姑娘換一身衣物吧。”
“不,不,我送了蓮花就走了,不礙事的。”女孩搖著頭拒絕。
“姑娘為我兒送來蓮花,還是親自送給他好些,不然我兒又怎麼能對姑娘道謝。”解夫人拉著女孩的手拍拍。
女孩再三婉拒不了,也應承了下來。
“夫人。”看見女孩被人帶下去,樂弦不安地看著解夫人。
沒有焦距的眼瞳,一瞬不眨的看著面前,讓人有一種發寒的感覺,“樂弦,你明明知道蓮花對羅裳有刺激,為何還有把姑娘帶進來。”
“我……”
“你想看讓羅裳死嗎?”解夫人怒吼一句,一巴掌打在樂弦的臉上。
樂弦噗咚一聲跪在地上,“夫人,樂弦沒有這般想,只是覺得少爺聞見蓮花的香味會高興,會醒過來。”
解夫人罷罷手,疲憊的坐下。羅裳只昏睡了三天,解家兩老竟感覺一下老了不止十歲。
“嗚嗚,公子,你要丟下七兒了嗎,你說過要教七兒認字的。嗚嗚……”
羅裳床前,七兒從他吐血暈迷就一直斷斷續續哭泣沒有停,聽著的人心煩,吼兩句,他卻哭的更大聲。
“嗚嗚……公子,你要是不要七兒,七兒也會跟著公子,陪著公子的。嗚嗚……”
“哭什麼哭,哭了三天你不煩,你家公子都要被你煩死了,到時看你以後給誰哭去。”李脂顏最受不了哭哭啼啼的樣子。好話說了三天,終於失去了耐心。
“嗚嗚,也許公子怕被我煩就醒了。”七兒抬袖擦掉眼淚,繼續他的事,完全不把李脂顏的話放在心裡。
“你這是什麼謬論。”戳著七兒的額頭。
“公子喜歡清靜,我要是天天在他耳邊哭,他一定不忍心的。”七兒說。
李脂顏歪頭想了想,居然認為七兒說的話很有道理,於是立馬跑出去,她要把解府所有的人都拉到熙漣的床前哭,把他吵醒,看他還睡覺。
解府的哭聲不絕於耳,簡直就是聞著心悸,聽著流淚。
一聽到這聲音,解家兩老不淡定了,坐在座位上猛然滑落在地。
“我兒怎麼了,我兒怎麼了。”解夫人與解當家相攙著趕到。
“夫人不要擔心,我們這是給熙漣製造噪音,不給熙漣清靜,好讓他自己醒來。”李脂顏乾淨解釋。
兩老拍著胸膛,壓下自己一顆被嚇得不清的心。
解府某處,李張三正在奮筆疾書,他在信中寫到,“公子,您趕快來啊,不然你連熙漣大人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
額,他這絕對不是詛咒,他只是想讓看這封信的人略焦急而已。
可是昨天他卻寫,“公子,熙漣大人受刺激過度,心殤成疾,想見你最後一面。”
前天他這樣寫的,“公子,不是我不幫助您,實在是沒有想到熙漣大人十年前就被人給那啥了,您要是還不嫌棄,就趕快到上甘城吧。越快越好。”
本來李張三這樣寫,以為第二天就會看見輕愷的,可沒有想到一連三天,別說人了,就連一個鴿子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