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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在他光華背後的陰暗裡,那些他不能做的事,有你…

絕艾篇1

《晉書》中有載,晉時有樵入深山取柴,見兩童子下棋,於是置斧而觀之,等一盤棋下完,斧已爛掉,回家後發現已換了人間。

歐陽修有詩云,“夜涼吹笛千山月,路暗迷人百種花;棋罷不知人換世,酒闌無奈客思家。”

那會是怎樣的一個故事啊。

暗夜迷濛,只有瓦肆勾欄之間有隱隱的樂聲,阿雷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甚至也不確定自己來的地方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這世界怎麼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問自己,可是,沒有人回答他,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像那些人說的,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滿口胡言亂語的瘋子。

爹爹,云溪,他在心底默默的呼喚著,你們誰來救救我,告訴我這只是一個噩夢,夢醒了就會看到你們,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

然而,夜涼如水,敝衣破碎的缺口處涼風灌入,那般凜冽的痛覺告訴他,不要自欺欺人了,這是真的,真的…

他拼命的回想,離開家時他大概也就十八九歲吧,對的,爹爹答應等他二十歲時就去向云溪家提親,所以他更加賣力的砍柴賺錢。可是,那不才是昨天的事嗎,看看自己還是這麼的年輕啊,怎麼就過去了近千年呢。

云溪還在等我嗎,她一定會的,他確定,只要還能再見,她一定還是會那樣甜蜜的衝他微笑,為他拭去額上細密的汗珠,看著他年輕的小麥色的面板髮呆,莫名其妙的就臉紅了。可是,她還在嗎,她在哪裡啊…

阿雷忽然覺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劇烈的疼痛起來。

他忽然記起,他在深山之中旁觀的那場漫長的棋局,那兩個恍若仙人的童子,那麼俊美清秀的容顏,他們似有若無的聊起一些他不曾聽過的名字,信手擺弄著手中的棋子。不,等等,不對,想到這裡,記憶一下子清晰起來,他猛然間意識到,當時那兩個人手裡,根本沒有棋子,他們只是拿捏著手型,纖指所敲之處,白玉棋盤上陡然幻化出黑白的棋子,白者溫潤如玉,涅者深邃如墨,一如那兩人對比鮮明的衣著。

他們,他們,莫非自己遇見了神仙,難道,難道一切都是真的?那麼爹爹跟云溪,他們豈不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絕艾篇2

“觸石凌空布錦雯,側嶺橫峰共氤氳”多少年了,這崑崙山巔一直是人們代代相傳的仙道之所,是通天闢地的門戶所在。

其實,當洪荒時代的仙魔傳說變得那麼遙遠,人們對道家仙術的追崇不過是想延年益壽,可是多少英武的帝王窮盡天下人之力,修道煉丹,卻最終都逃不過死亡的降臨。

“哎…”精緻的白玉棋盤兩側,一黑一白兩個長髮垂條的少年相對而坐,那個白衣的男孩有著一頭漆黑如墨的長髮,由一條白色的錦帶束在背後,他輕輕地在棋盤上敲出一枚白子,兀自嘆了一口氣,“活著真有這般的好麼…?”

“那你幹嘛跑到這鬼地方來…”黑衣的那個人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那時候年輕嘛,傻一點可以理解…”白衣少年嬉皮笑臉的說著,衝自己的同伴眉毛一挑,不動聲色的將手往對方的身側挪了挪,在棋盤右下角凝出一枚白色的棋子。

“哈,我贏了哦…”他那麼開心地笑著去看身邊黑衣的夥伴,卻發現那個傢伙一如既往的冷著一張臉,臉上沒什麼表情,卻讓人覺得洩氣。

“不會吧,我只不過贏了你一次你就不開心了…”他伸手去摸對方的臉,嘴角上揚的弧度,頗有幾分挑逗的意味,“笑一個嘛,你笑起來很好看的…”

“行了吧你,艾,總跟個小孩子似的,無不無聊啊…”黑衣人很無語的扯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說,“再來一盤吧…”

“好嘞…”被稱作艾的白衣少年調皮的做了個鬼臉,轉身在棋盤邊重新坐下來,在他對面,黑衣人有著一張美得分不出性別的臉,水藍色的頭髮上泛著幽幽的光暈,詭異迷人。

絕艾篇3

“好冷啊…”年輕的樵夫把斧子擔在肩膀上,赤裸的臂膀上,茶色的肌膚和富有彈性的肌肉散發著青春的朝氣與活力,與這山間泛著的仙風道骨給人的蒼遠渺茫之感截然不同,他呵出一口氣搓了一下手,握住斧柄繼續往前走。

峭壁千仞,峽深如淵,巉巖危聳,蒼松碧柏都被皚皚的白雪覆蓋著。應該快到極頂了吧,阿雷在心底嘀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