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口風也不能漏?”
楊海攔著楊羨不讓他走:“您也看見了這兩天將軍的情況,連我都急得上火了,若是再找不著人,將軍估計就得和老爺翻臉了。”
“你以為我不想說嗎?!”楊羨沒好氣兒地瞪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下的令,誰敢多嘴?如果換作將軍讓你保密,你會不會走漏風聲?”
“那???那您至少也得給我個準信兒,那位的情況怎麼樣了?”楊海退了一步:“老爺沒對他做什麼吧?”
“還能做什麼?光是把人帶走將軍就急成這樣了,要是老爺再做點兒什麼,將軍還不得直接從上海調兵回來搶人了?”
楊羨手上夾著煙,深深吸了幾口:“不過嘛???那位的情況,還真是不太好。”
楊海渾身一個激靈:“怎麼?”
“胃不好,又不肯吃東西。”楊羨搖搖頭:“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老爺到現在都還捨不得和將軍挑明瞭說,怕也是害怕將軍真急起來。好了,不多說了,我得出去一趟,去遲了老爺該起疑了。”
“誒等等,老爺最近怎麼成天都見不著個人影兒?像在躲著誰一樣。”
楊海心有不甘地繼續問道。
“能不躲著嘛。”楊羨苦笑:“還不是怕被將軍遇上不知道該怎麼說,夫人、大少爺、二少爺,都不給他個好臉色看,你沒見著老爺這兩天都是早出晚歸,蘇州哪兒那麼多事兒用得著他老人家出面啊,他都恨不得晚上不回來了。”
楊羨說完掐滅了菸頭,那菸灰瞬間零落在地,冰冷成沒有溫度的塵埃。
等到他走遠了,楊海才忐忑不安地走進角落裡:“???將軍?”
陰影裡的凌霄城面上無悲無喜,輪廓冰冷得如同一尊堅硬的石像。
過了好半天,他緊緊握成了拳的右手終是忍不住狠狠砸向身旁的牆裡。
“將軍!”
楊海驚撥出聲,有鮮血順著指縫蜿蜒而下,像是一根細細碎碎的紅線。
只是這紅線的另一端,卻沒能綁住那個人的小指。
挫敗,陰鬱,憤怒,不安。
這樣的負面情緒已經多年未曾有過,如今死灰復燃捲土重來,強烈得幾乎快讓他窒息。
從來沒有過的???這種什麼都把握不住,什麼都掌控不了的無力與焦急。
他似乎能夠理解,凌雙年為什麼非要讓他放手了。
柳陌紅這個弱點和軟肋,太明顯,太有效。
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知不覺,牽了他的魂,融了他的魄,一點一滴地縛住他的命格。
他當然知道,這是兵家大忌。
但他怎麼放得開手?
怎麼能就這樣放手?怎麼狠心就這樣放手?
“將軍?”
楊海忍不住出聲喚他。
“這是第幾天了?”凌霄城緩了緩神,鎮住心下激盪情緒,低聲問道。
“算上今天,該是第三天了。”
凌霄城聽到回答,心頭又是一緊。
??三天沒吃飯,他定是會餓壞的。
??但自己卻只能,在這裡束手無策無能為力。
“霄城?”
凌慕顏從後廊裡探出身來:“你一直站在那裡幹什麼?外邊冷,進屋來吧。”
凌霄城默默走進了屋裡,卻沒有看到凌墨白。
“大哥呢?”
凌慕顏撇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幹什麼。大哥這次回來真是不對勁,看著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的,可是像是被誰把心神都抓走了似的???”
凌霄城聞言,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勾起的弧度卻是苦澀的。
??他總算也體會到了。
因為一個人的離去,而帶來的失魂落魄,好似良辰美景都只成了一捧廢墟。
“你手怎麼了?!”凌慕顏一轉眼便看見他還流著血的手:“怎麼弄成這樣?誰弄的?”
“沒事。”凌霄城淡淡道:“不小心撞著了。”
凌慕顏氣結,只得翻箱倒櫃找出了紗布給他包紮上。
“下雪了。”
凌霄城若有所思地看著窗戶那一隅縫隙。
凌慕顏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真,上午還稍稍放晴了的天空此時密雲飄雪,一小朵一小朵的白花零零散散地從空中飛舞又飄落,像是沒有歸處的過客。
“今年的第一場雪。”
凌慕顏忍不住湊到窗前去看,窗戶上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