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個攀龍附鳳的主兒。”凌霄城勾了勾唇。
“以前我也是這麼以為的。。。尤其是在他那頓鞭子以後。”柳陌紅也有些不解:“不過。。。若是他真的這麼恨我入骨,這次為什麼又要幫我?”
“說起來洪蓮也真是奇怪。”凌霄城貼著他的臉頰:“一面是百般關愛,一面是冷冷淡淡。。。”
他溫熱的氣息繚在耳畔,柳陌紅想掙扎著想偏頭避開:“你別靠那麼近。。。”
“嗯?有多近?”凌霄城愛極了他窘迫害羞時水眸偷垂面頰緋紅的惑人模樣,得寸進尺地用齒列含住了他的耳垂輕輕廝磨:“。。。這麼近?”
柳陌紅被他折騰得半軟了身子,綿綿的推拒更像是變相的邀請,也讓凌霄城中午未燃盡的欲【我知道這個是必須和諧的】火瞬間又燒了起來,手也撫上了他的腰側上下滑動:“其實???明天再去玉梨園也不遲。。。”
楊海在前排終於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聲:“將軍,到了。”
柳陌紅立時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推開門下了車,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進了玉梨園的門。
凌霄城忍了一腔火沒處發,看著對自己“嘿嘿”壞笑的楊海也沒轍,跟著下了車去,帶著那麼一點“若這車開慢點該有多好”的小遺憾。
本書首發 。17k。
第三十七章 '本章字數:2160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0 09:47:58。0'
…………………………………………………………………………………………………………………………………………
下午,其實是整個玉梨園中最清閒的時刻,未出師的弟子大部分都去了街上練膽子,要麼就是武生在前院裡練著手上功夫,後院只聽得見一些刻苦的戲子在各自房裡隱約清唱的聲響,脈脈閒庭,此間流光,褪去了暑氣入了涼秋,風颯颯地拂過天際。
走到廊外,便看見蘇硯扯了三尺水袖慢慢地在芙蓉壇邊踩著搖花步,柳陌紅乖巧地留下了凌霄城與楊海,獨自一人轉身走進了房門。
午後秋陽並不強烈,潤溼慵懶地斜照在蘇硯身上,陰柔而潮溼的,像是昏暗一隅中墨綠苔蘚一般抑鬱的悽美。
“凌將軍來了。”他停了動作,按那戲折裡的動作朝凌霄城輕輕行了個萬福。
“凌將軍準備治我個什麼罪?”蘇硯笑盈盈的,那永遠嘲諷似的憐憫涼薄的笑意凝在他唇邊,如三尺劍匣中的寒光讓人看著心生悲涼。
“為什麼。”凌霄城答非所問,也並不看他,漆黑的眸裡一片漠漠。
“他那麼驕傲的人,受不了這份苦的,還不如死了痛快。”蘇硯揚唇挑了分自嘲:“我不喜歡他,但他也曾予我種種榮華,雖是各取所需,送他最後一程,也不枉我與他相識一場。”
“是麼。”凌霄城的語氣中忽然添了抹狠戾的寒意:“原本依你對陌紅的所作所為,加上間接縱火燒燬軍牢,該是投監十年的重罪,這次我不追究你,恩怨兩清。”
“呵!”蘇硯愣了半晌,似乎又是驚訝又是悲憫地一笑:“我一直聽聞將軍是冷面冷心、要做大事的人物,沒想到,如今為了柳陌紅,竟然會為在下這等微不足道的人耳提面命。”
“你是想告訴我,以後別不知好歹地傷了你家陌紅,是麼?”他似喜似悲地看著庭中一株秋海棠,舒捲的花瓣亦承不住他沉重的目光:“何德何能。。。不勞將軍費心了,如今這大上海上上下下誰人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在下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連巴結奉承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再像當初那樣,有眼不識泰山。”
一句說完,他已經恢復了往常那樣略微輕蔑的嫵媚笑意。
“你知道就好。”
凌霄城並不看他,抬步走去了柳陌紅房中。
留他一人站在廊下,像是在眺望著那遙不可及的天涯。
“縱是月好花開遍,良辰空度應獨念。。。”
剛到門口,便能聽見從內室傳來的唱段聲。
這樣溫婉柔美、玉潤珠落的唱腔,只一人能唱得出。
即便沒有笙瑟急弦為之填色,也能別成幽韻,清雅無雙。
綺羅瞥見他,忙端了茶送過來:“將軍。”
凌霄城淡淡頷了首,四下環顧,外室依舊堆滿了精巧的小玩意兒,潑淡水彩的十二色面具串掛在牆上,蜈蚣風箏長長的尾不知被誰心血來潮地剪成了三條,草編的花草刷上了斑斕的色彩,就連綴了三顆紅豆的手鼓也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