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天字號客房中,一個紫衣少年斜倚坐在椅子上,看著依舊昏迷的素風,眼中帶著玩味的笑意。他嘴角微挑,一雙狹長的鳳眼,眼角微微挑起,長得很似女子,可是整個人卻帶著三分邪氣,三分桀驁,三分深沉。
紫衣少年身邊還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男子在他旁邊站的筆挺,看著紫衣少年欲言又止。紫衣少年看到了他的樣子,也不言語,最後終是他忍不住了,恭敬中帶著幾分疑惑問道:“公子,為何救了他還在這守著他?”他想不明白,公子本不是愛多事的人,就算今日動了惻隱之心救了他,也不該守在身邊的。
紫衣少年噗笑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閒閒道:“今日來的大夫如何說的?”
今日大夫說了許多話,不知公子指的是哪一句,。黑衣男子略微皺眉,思索了一會,道:“說他身中致命的寒毒,且這寒毒不是一朝一夕可累積的。他本該沒命的,卻好似被高人救治過,致命的寒毒被壓制了。可惜壓制的住一時,壓制不住一世,這毒終究是要發作的。”
男子嘴角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似興味,似好奇,似疑惑。他沉默許久,又道:“現在可知是為何了?”
黑衣男子低垂了頭,點了點頭。為何?還能為何,因為公子感興趣了,不過他覺得公子這個興趣感的很可怕。
直到晌午時分,素風才悠悠轉醒。他睜開有些發澀的眼睛,入眼便是一個美豔的少年。少年的臉離他只有咫尺,呼吸噴灑在他的面上,他的呼吸帶著淡淡的香氣,這香氣存在著些許惑意,讓素風覺得有些不適。他淡藍的眸看著少年,並不說話。
看到他淡藍色的眸,少年眼中的興趣更濃了。他輕笑一聲,對素風道:“醒了?”
可素風只淡然的“嗯。”了一聲。
少年坐回床邊的椅子上,依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對著素風道:“餓不餓,我讓小二準備飯菜,你能起來吃嗎?”
素風依舊淡聲回道:“不能。”聲音雖淡然,卻依舊可聽出,他此時很虛弱。他此時和這個少年在這裡,就說明是這個少年救了他,所以他也不必避諱。
他深知自己的身子,只是卻無可奈何。一月前沈連止就曾告誡過他,他的身子還只是初見轉好,不知道能支援多久。他自也是知道自己的身子還需調理,只是想穆歌了,想到片刻就想看到他,所以他便回來了。
他不語,少年也不語。他試著動了動腿,發現根本無法動彈,他對著少年淡聲道:“找人去葉府,讓葉拂笛來接我回去。”
這是他求人的態度,少年嘴角微挑,這樣的性子他喜歡。當下便也不多言,便吩咐了身邊的黑衣男子去了葉府。
葉拂笛!在京都誰人不曉,能讓葉拂笛親自來接的人,自然不會是什麼無名之輩。若是可以收為己用,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就算不能收為己用,做個朋友也不是件壞事。
紫衣少年動了動有些不適的身子,懶懶道:“宣景祺,你呢?”
素風輕聲回道:“葉素風。”
宣景祺輕笑出聲:“好名字。”素風自醒來後都一直是這一個表情,可他不知為何,就是覺得此人很有意思。他向來對新奇的事物都很有興趣,就如素風與常人不同的髮色就算是一點,還有他那淡藍色的眸,就連他身上致命的寒毒都算一個。
素風眼波平靜如水的看著宣景祺,他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可是說話卻一副深沉的樣子,可見不是個簡單的角。
問完了彼此的名字,兩人便都不再言語了。素風因為身子虛軟無力,就閉了眼睛休息,而宣景祺則是眼神深沉的撫著指甲不語。
不到半個時辰,拂笛便急急忙忙的帶著人來到了。他一見到躺在床上的素風,就慌忙的奔上前,拉住素風的手,用從未有過的認真的口吻問道:“你到底是中了什麼毒?為何不跟我說,跟我說了,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會找人醫好你的。”他彎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素風不甚舒服,便半蹲了下來,接著道:“一早青雲去給你送洗漱東西的時候,便發現你不在了。沈連止又很急切的找到我,說你身邊不能沒有人,我都急死了。”他故作要哭泣的樣子,怒罵:“你個沒良心的,是要急死我啊。”
看著他如此樣子,素風心中自是暖的,只是覺得拂笛太多話了,很吵。他平靜且淡然的聽拂笛說完,簡單的回了一句:“帶我回去。”
宣景祺不語,依舊懶懶的坐在他的椅子上,好似在看戲一般,滿眼的興味。
拂笛起身,這才發現了宣景祺的存在。其實也該說是,他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