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味道。

方紫翼本就只是閉著眼歇息，被蘇雲莫這麼一動也就醒了。順手輕撫他的長髮與後背，手下的身軀因羞怯而發熱。

當時，發現懷裡的人昏過去後，方紫翼體內的藥性也退得差不多了。因為是深夜，也沒喚人，自己燒了熱水替蘇雲莫清洗身子，本想去找蒼旭雪要解藥，可又放不下身邊這人。怕他慌，怕他哭，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昏過去前的那句低語。

不要忘了……意思是……他要離開？

好不容易抱在懷中，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手。索性擁著他一同躺在床上，感受懷中真實的溫度。

「翼……」

正當蘇雲莫想說什麼，房門卻被推了開，方紫翼下意識的拉高被角，蓋住蘇雲莫光裸的肩頭。冷風灌入房內，吹散些許情事後的淫靡氣息。

房內沒有點燈，只能藉著微弱的月光分辨來者。門外站著個人，可那非同一般的髮色，就算月光不甚明亮也不需細看便知來者是誰。

「昨晚玩得可開心？」不知是因為光線不佳還是什麼原因，蒼旭雪無視方紫翼殺人的目光逕自問道。

沒事人一般的口氣讓方紫翼暗罵：「這人究竟有何居心。」一邊抓起床邊的外衣披上坐起。

蘇雲莫躺在床上擔心的看著方紫翼的背影，卻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怎麼辦。

「我也不跟你廢話。」方紫翼的口氣極差，伸手就要討解藥，「要我的命就拿去，把解藥交出來。」

蒼旭雪暼了床上的蘇雲莫一眼，慢條斯理的答：「你的藥性已經解了，何須解藥？」

「你！」方紫翼氣的咬牙切齒，卻不知該拿眼前這人如何是好。

「若是要給為你解了藥性之人，那麼我的回答是，沒有。」好像感受不到方紫翼的怒火，蒼旭雪仍是不斷說話刺激他。

「可惡！」方紫翼憤怒的起身，手腕卻是一緊，回頭就看到蘇雲莫抓著自己的手腕搖搖頭。

放開方紫翼的手，蘇雲莫用厚被裹住光裸的身子坐起身，用堅定的眼神以及不容置疑的口氣對蒼旭雪說：「你說過若有人願意為翼解藥性就不再為難他，所以你不可以取他性命。」

聽見蘇雲莫這麼說，蒼旭雪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只是眼前的兩人因光線昏暗，且太在乎彼此而沒有察覺。

「我不需要解藥，你也別想用這事來威脅他，我是寧可死也不願成為他的包袱。」蘇雲莫死死抓著絲被，雖然聲音有些顫抖卻是堅定不移。

「雲莫……」方紫翼慌張的想出聲阻止卻被蒼旭雪打斷。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告訴你，那藥確實沒得解。」蒼旭雪停頓了一下，抬眼欣賞方紫翼越發難看的臉色，「因為不需要。」

對於蒼旭雪的話，兩人皆皺眉，可仍是不發一語，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你們可以把這當作我開的一個惡質玩笑。」不知是習慣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蒼旭雪轉過身背對倆人，「那不過是有些特殊的春藥罷了。現在藥效過了，自然不需要解藥。」

說完也不待愣在床上的倆人回神，卻不忘隨手關上門，幾個起落竄出院子，消失在夜色中。

看著此時空無一人的門邊，再默契的轉頭對望。

「啊……啊……」方紫翼突然曖昧的一笑，讓蘇雲莫馬上脹紅了臉，張開口不知該說什麼。自己居然被蒼旭雪騙得這麼慘，不但讓方紫翼知道自己假裝失憶，還被對方吃乾抹淨。

面對方紫翼滿含慾望的眼神，蘇雲莫羞得拿絲被蓋住自己不斷髮燙的臉，大吼：「蒼旭雪你這個渾蛋！」

方紫翼興奮的一把抱住躲在被中的蘇雲莫，掀開絲被又抱又親，惹的蘇雲莫不斷粗喘，「等……等等。」

雖然慾望被挑起，可該說清楚的事還是得說。蘇雲莫努力推拒、掙扎，好不容易掙出方紫翼懷抱。

被如此拒絕的方紫翼好像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什麼意亂情迷早已不知所蹤，剩下的只有不解與害怕。

「怎麼……了？」

看著方紫翼脆弱的眼神，蘇雲莫滿是不忍，可他不想以後再次經歷分離的痛苦，所以下定決心問出口：「現在的你，是紫大哥還是樂王爺？」

方紫翼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認真答道：「都是。」

這樣的回答讓蘇雲莫不甚滿意的皺起眉頭。

方紫翼伸手溫柔的輕撫蘇雲莫的眉，想將他撫開，「都是，卻也都不是。」

這樣的回答讓蘇雲莫更加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