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這麼大,沐風究竟在什麼地方。
他只有一個人啊,就算武功再厲害,又怎麼可能擋得住那麼多人。
身後的海面泛上墨色,無風無浪波瀾不起,厚重的彷彿已經凝固。
誰會想到,這般平靜的海面,一旦遇到狂風,竟也會掀起那麼大的巨浪。
“你去哪了?”方栩剛一回到客棧,就見周梓正急得團團轉。
“買魚。”方栩把魚遞給店小二,“晚上做了吧。”
“想吃魚爹去給你買啊,你自己跑去買什麼魚,弄得鞋都溼了,你看這外頭天黑的,就快下暴雨了知不知道?”周梓絮絮叨叨,拉著兒子回房換衣服。
“爹爹。”方栩坐在床邊抱著茶杯取暖,“這裡有我們家的商號吧?為什麼我們不去家裡住?”
“現在才想起來問了啊?”周梓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們要回商號,不過,要演一場戲才能回去。”
“演戲?”方栩睜大眼睛。
“嗯。”周梓點頭。
“和沐風有關?”方栩皺著眉頭追問。
“是。”周梓一笑,“很快你就能和他見面了。”
“那他會不會有危險?”方栩有些擔心。
“別胡思亂想。”周梓拍拍他的腦袋,“你只要乖乖聽話,小風就不會有危險。”
三日後,周梓果真就帶著方栩回到了自家的錢莊。
不過不是平平靜靜回去的,而是帶了官府的人前去,直接把那錢莊的掌櫃抓著下了大獄。
城中都在傳,說是錢莊掌櫃這些年暗中貪汙了不少銀子,這次終於露出了尾巴,周家的大掌櫃覺得不對,才帶著兒子偷偷進城,聯絡了官府前去盤查,終於查了個清楚明白。
這家錢莊對周家的產業來說至關重要,因此周梓索性安排了方栩親自管理,自己則在一邊幫著他。
這一日,父子二人正在看賬簿,突然就聽說有人求見。
“誰啊?”周梓懶洋洋的發問。
“回老爺,是唐門的掌門人。”下人在門外答道。
“唐掌門?快請。”周梓揮揮手,示意方栩從側門出去。
等了這麼久,他終於來了。
周家和唐家都算得上是大戶,既然兩家的當家都在這裡,那便沒有理由躲著不見。
即便是他不來找自己,自己也會在以後尋個理由去見他。
不見,才是真的心裡有鬼。
“周大俠。”唐傲天笑呵呵的進了門,衝周梓抱拳打招呼。
“唐掌門說笑了。我現在就一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哪裡還擔得起大俠的名頭。”周梓自嘲的搖頭,“哪裡比得上唐掌門你啊。”
唐傲天也就來敷衍試探一下,因此這次兩人也並沒有多做交談,只是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連飯也沒吃便匆匆告辭。
“唐掌門好走,不送。”周梓親自送他出了門,眼裡有些笑意。
東海小島上,程沐風坐在礁石上看著壓頂的黑雲,一臉的若有所思。
“快要下雨了,怎麼也不回去?”夏玉茹尋了出來,站在他跟前問道。
程沐風依舊是看著海面,也沒有張嘴說話。
“又跟我鬧小孩脾氣?”夏玉茹也並不計較他的失禮,反倒是坐在他身邊軟聲相問。
自己要他,不就是看上他這自負狂傲的性子,若是他跟那些男寵一樣曲藝奉承,那便也沒什麼意思了。
“我哪敢跟公主鬧脾氣。”程沐風冷冷開口。
“看都不看我一眼,還說沒跟我鬧脾氣?”夏玉茹語氣裡有些無奈,“前些日子你怨我不信你,現在我也已經把軍權給你了,怎麼還不見你的火下去一些?”
“公主這幾日難道沒有聽說麼?”程沐風冷笑一聲,“軍中的流言蜚語鋪天蓋地,說我靠著床上功夫討你歡心,妄圖置夏如淵於死地。”
“你管別人怎麼想,三天後就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你怎的連笑都不給我笑一下。”夏玉茹伸手想替程沐風理頭髮,卻被他扭頭躲開。
“那些流言,可都是從‘忠’字營傳出來的。”程沐風說完之後,便起身離去。
誰都知道,‘忠’字營歸夏如淵所統領。
夏玉茹回到房中,心裡也有些不滿。
那些流言自己也聽過一些,的確是有些難聽的過分,也難怪程沐風會如此生氣。
“主子,王叔求見。”門外有丫鬟傳話。
“公主。”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