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裡,滿桶的水都變成了濃稠的暗褐色。
周老頭搓著手笑吟吟地來到李昕面前:“小娃娃,你打算頭先進還是腳先進?”
李昕面色發苦:“前…前輩你這是要幹嘛?”
周老頭咧嘴道:“做醬香兔肉。”
李昕行動不便無處可躲,被周老頭捏著脖子扔進了大鐵桶裡。
寂靜的鳳凰山中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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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室裡睡覺的俞成莊頭痛地扶著額坐起來,喃喃道:“那老頭又找到新玩意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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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昕悽慘地被扔到鐵桶裡咕嘟咕嘟煮著,暗褐的藥水中似乎有無數條小蟲子,正拼命往他面板裡鑽。
細小的血管裡癢得讓人想發瘋,卻一動也動不了,只能任由那種感覺往皮肉深處蔓延,連骨頭縫裡都像爬滿了小蟲子。
周老頭心滿意足地抱著酒壺欣賞李昕扭曲的表情。
李昕咬牙切齒地默默想著等能動了就把這老頭扔進來煮上三天三夜!
爬進身體的小蟲熱乎乎的,慢慢集中在後腰的傷處,正根脊椎骨都暖了起來,竟有點…舒服?
鐵桶裡的水咕嘟冒泡,卻沒有把人燙傷的溫度。
李昕適應了那種小蟲滿身爬的感覺,在熱氣蒸騰中全身軟綿綿的有了點睏意。
周老頭把酒壺遞給他:“小娃娃喝兩口。”
李昕迷迷糊糊地接過來喝了兩口,被烈酒嗆的直咳嗽,被熱氣燻紅的眼睛怒氣衝衝地瞪著周老頭。
周老頭得意道:“這點酒就能嗆著,小娃娃你是個姑娘吧?”
李昕還沒說話,門口卻傳來一陣輕笑聲,一個男人懶洋洋地走進來,他走路的姿勢東倒西歪,竟還沒摔到地上。
李昕眨眼:“你就是那個半死不活的?”
俞成莊樂了:“你就是那個還沒斷奶的?”
李昕回頭瞪周老頭。
周老頭喝著酒咂嘴:“小奶娃不是都喜歡跟小兔子玩兒?”
李昕迷糊著反駁道:“不是我喜歡,是丹青喜歡兔子,我才…我才……”
俞成莊挑眉:“丹青?”
周老頭隨口道:“是這小娃娃的心上人。”
俞成莊打趣道:“小兄弟,你家那小娘子怕不是喜歡兔子,是睹物思人呢。”
李昕迷茫地縮在鐵桶裡眨眼。
俞成莊手賤地在他臉上捏了一把:“你就像只兔子。”
周老頭嘿嘿樂了:“小莊啊,你這麼一說我看還真像。”
李昕很想問清楚想清楚,但是水裡似乎是加了催眠的藥物,他腦袋越來越迷糊,頭靠著桶沿閉上了眼睛,身旁兩人的說話聲漸漸模糊起來。
周老頭等李昕泡透了,把人抱到床上擦乾了塞被子裡,這才想起亂跑的俞成莊,瞪大眼睛道:“你怎麼跑出來了???我不是說過三月之內不能出地室嗎!!!”
俞成莊懶洋洋道:“我知道我知道,三月之內不能出地室,七年之內不能出此山,你還要嘮叨多少遍?”
周老頭跳起來把俞成莊往回趕:“你個臭小子快點回地室睡覺去!你出來逛一圈老頭幾天的辛苦就全白費了!!!”
俞成莊依舊東倒西歪地往回走:“喂老頭,我在那兒悶得很,你讓那小娃娃陪我說話去我就不出來了行不行?”
周老頭跳腳道:“行行行,祖宗你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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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昕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西邊的天空一片通紅,漫天彩霞美不勝收。
李昕用手撐著坐起來,腿部竟稍微有了點知覺一一那隻小兔子正在他腿上爬來爬去的。
李昕欣喜若狂,用力揉了揉兔子的耳朵:“兔大仙,兔大仙。”
被稱為大仙的兔子暫時原諒了李昕揉他耳朵的無禮舉動,用前爪點了點李昕的大腿,高昂起毛絨絨的小腦袋。
李昕試探著動了一下腿,可用盡力氣也只能稍微挪動一點,他垂下目光繼續摸小兔子軟軟的絨毛,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小兔子轉過身子去用屁股對著他。
李昕輕輕笑出聲來,指尖挑弄著小兔子毛球般的尾巴,直逗的小東西撲過來要撓他,太子殿下才笑著向兔大仙討饒。
兔大仙呲著小牙瞪了李昕一眼,撲上去一爪撓上了太子殿下的命根子。
李昕的臉瞬間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