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族領地,便停下來整頓,派了使者出去,而自己的第一件事卻是放鴿
子。
數只潔白的信鴿振翅高飛,向南消失在天際,那邊不會有鷹隼的攻擊,它們可以擇路飛回京城
。然而詹肆月沒有想到它們竟會被保護得這麼好,即便是在穿越了那一片茫茫沙海之後,還能保持
著剛離京時的豐滿羽翼和壯實體格。
它們是不是正身負著自己也不知道的重任?詹肆月忍不住這樣想。
半天之後,得到的是厥族首領同意召見的訊息。
戎易揚幫著詹肆月穿上一件比較莊重的衣袍,一遍遍告誡他。
“記住,我現在姓易,你是易夫人,隨我一同來厥族,是因為我想帶你觀賞塞外風光……”
詹肆月聽得耳朵都磨出了繭子,卻始終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非得變成“易夫人”。
“那你真的會帶我去看風景?”他比較關心這件事,“聽說再往西北走就會有波斯集市了,你
也帶我去?”
戎易揚沒想到他會把這話當真,考慮了一會兒,想要解釋清楚,但最後還是嘆氣道:“有時間
就去……”
“真的?!”詹肆月頓時笑得很歡喜,歡喜間忽然仰起頭踮起腳,啵的一聲,脆生生地親在戎
易揚嘴巴上,“你可別忘了這話,等賣完了東西要帶我去!”
“……嗯。”
戎易揚卻被這個突然的香吻給弄了個反應不及,半天,才點頭,眉頭皺皺的。
他是不是該早些把此行的目的告訴詹肆月啊……琉……璃()閣;桐 彬 整 理
賓士的駿馬越過高高的山崗,耳邊是呼嘯風聲,眼前是綿延不盡的草原,冬季將枯敗帶來,卻
始終無法改變天空的顏色,在一片湛藍中!翔的雄鷹,就像迎戰的鬥士一般盤旋著,孤傲、雄壯。
首領就把自己的大帳紮在最高的山崗上,由大漢層層把守,他們稱,要見大王就要卸下身上所
有武器。
戎易揚把腰間的長劍交與那些大漢,帶著詹肆月往大帳走去,其餘人卻被擋在外面,遠遠的等
候。
對於這樣的待客之道,黃奔是最有意見的,一個人在門口罵來罵去罵了半天,那沒有禮教的樣
子,很給他的老大戎易揚抹黑。
可若是說起來,他這個樣子倒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了,從綠洲出來以後,他就開始情緒反常
,每天弔喪似的吊著個臉不說,那股痞子氣勢也消失得乾乾淨淨,見到了厥族的漂亮小姑娘都沒像
從前一樣過去調戲。
對於他的這種表現,詹肆月還曾一度懷疑過自己,難道是他那一巴掌威力大發,把黃奔徹底給
打蔫兒了?!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自己那巴掌明明是打在左邊了,怎麼手印卻跑到了他右邊臉
上,而且,那一巴掌再怎麼厲害,也不至於把鬍子都給扇掉了吧?
最後,總結來,總結去,得出了結論:黃奔肯定是得罪了誰,給狠狠報復了……
想到此,詹肆月也懶得再去深究了,與其去琢磨到底是誰削了那兩撮小鬍子,他還不如考慮一
下別的事情,比方說……待會兒見到了厥族的大王,他該怎麼行事呢,是不是也要像拜見中原的皇
帝那樣,跪下來磕幾個頭呢……
然而,這樣的疑慮其實並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