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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了。鐺

兒還在昏睡,帳子裡沒有其他人,他爬起來,拽了另一條毯子,把那塊濡溼的地方遮住,然後晃了

晃僵硬的脖子,走到帳口張望。

昨夜的大風是去了,可瑟瑟餘風和黃沙漫卷還在,眼前更是狼藉一片。

帳子塌了,車馬也被麥了……詹肆月方才意識到,最可怕的原來並不是大風,而是大風帶來的

狂沙!

隨從們都沮喪至極,一個個跟掘墳坑似的,沈默地從腳下黃沙中挖掘被掩埋的東西。

戎易揚帶人清點財物,三頂帳子、五箱貨物、一輛馬車和八匹馬,損失一一記錄在案,另外還

有五人不見蹤影,人們在遠近找過了,可只找到了三具屍體,全都蓋了白布,挨著個排在地上。

詹肆月去看了看他們,慘不忍睹,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和鐺兒昨晚的處境,也許只差那麼一點點

而已,乾屍就要再增加兩具了……

他真是幸運,但同時又後怕:如果戎易揚沒有去救他……那是不是也很有可能?又或者……他

真的死了,戎易揚是不是也會下同樣的命令,讓隨從們把他埋在這大漠之中?

詹肆月不知道,只是望著那個走在沙丘上的人,悶悶地垂下頭去。

自己還能活著,到底還是多虧了他的吧……

隨從們開始揮鍬掘坑,好埋掉那三個可憐人,詹肆月雖覺得無限傷感,可還是自告奮勇地加入

了掘坑隊伍,誰也攔不住。

“葬身沙海的亡靈,請你們忘掉痛苦,快些轉世投胎去吧!”

戎易揚從沙丘上看著他時,他正一個人蹲在鼓起的土包前唸唸有詞,還灑了一小壺水,好像這

樣做鬼魂們就不會覺得乾渴了似的。

然後,這一整天都要休整。

詹肆月回到帳子裡,嚼著乾巴巴的餅,嘴裡好幾處都在痛。鐺兒昨晚受了驚嚇,昏睡了很久才

醒來,可一醒,就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看得他渾身發毛。

“鐺兒,你哪兒不舒服?”他湊過去問。

“沒有。”鐺兒搖搖頭,輕道,“就是在想事情……”

詹肆月微微鬆了口氣。

“少夫人……”鐺兒開口叫他,然後頓了半天,才幽怨地說出一句話,“少夫人,您是不是信

不過鐺兒呢,那種事情……應該早些告訴鐺兒的呀!”

那種事情?詹肆月嚼著餅子,莫名其妙。

鐺兒皺著臉坐了一會兒,好像在下什麼決心似的,詹肆月問她要不要吃餅子,誰知她一下子伸

出手來,一把就摸到了詹肆月的胸口上!

“鐺、鐺兒?” 詹肆月一驚,身子一縮,倒在後面,手裡的餅子也扔了。

“果然呢,少夫人……”鐺兒看看自己的手,露出一個怪怪的笑容,直把詹肆月驚得心裡亂跳

鐺兒,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昨晚他曾把鐺兒護在了懷裡……她感覺到什麼了嗎,畢竟自己不是女人,胸口那麼平……

“鐺兒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少爺總是冷落少夫人……”鐺兒卻好像解開了什麼謎題似的,在那

裡自言自語,“原來少夫人竟是個……”

男人……

詹肆月心裡道,默嘆口氣,既然已經被看出來了,他也不想費力說什麼。

可鐺兒見他沈默,卻又上來討好他。

“少夫人,不用覺得沮喪,您就算是個平胸,也照樣很可愛呀!”

“啊……”鐺兒的話讓詹肆月愣了愣,平胸……他忍不住笑了。

鐺兒這丫頭,根本都是假機靈的嘛!

“可是少夫人,鐺兒也很擔心您,因為據鐺兒一直以來的觀察,少爺他還是更喜歡那樣那樣的

呢!”鐺兒說著,雙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就跟抱了兩個大西瓜似的。

詹肆月點點頭,不以為意。

戎易揚喜歡女人嘛,女人不都是越那樣越好嗎?就比方說,那個那個什麼前宰相的千金來著,

聽說就是個身材極好的大美女……哼,也難怪要對人家念念不忘了,原來都是色心在作祟!

“所以說啊,少夫人,像您這樣平坦是不行的呀,跟個小姑娘一樣,怎麼能吸引住少爺的目光

呢?您要是不能將少爺牢牢控制住,少爺就會去外面尋歡作樂、拈花惹草呀,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