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楊彩兒的酒杯滾在了地板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韓夫人忙用手帕子去擦她的手,又是寵溺又是嗔怪道。幾個丫環忙上來給她收拾了下。
“對不起。”楊彩兒有點魂不守舍,難得溫順地道了歉。
“不只爹爹,連彩兒也中了邪了麼?”楊文穢跳了起來,“彩兒在汶寂面前變得好淑女哦!居然還會道歉吶。嘖嘖,不要裝了,我這個親哥哥一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
楊彩兒一個白眼殺將過去:“就你多嘴!”
“呃……”吃火藥了?楊文穢自動消聲,悶頭吃豆腐。
楊汶寂正苦著臉含豆腐,含著含著覺得頭皮有點發麻,一抬頭正對上楊彩兒要吃人一樣的眼神。楊汶寂心裡一慌,那塊豆腐滑溜溜地順著食道就下了肚。
“彩……彩兒姐姐吃……”楊汶寂以為她是眼饞他手上的豆腐,忙從桌上夾了塊豆腐放到彩兒碗裡。
“謝謝,我最不愛的吃的就是豆、腐。”楊彩兒看了豆腐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將豆腐夾起來扔在桌上。
那你眼巴巴地盯著我做什麼?楊汶寂把自己的不滿咽回肚子裡,悶頭扒飯吃。
楊寧烈看在眼裡,不爽地擰起了眉:“彩兒!”
“爹爹!”楊彩兒也板起臉回瞪他,兩人默默對視了良久。
楊彩兒年紀小,定力不足,還是先破了功:“憑什麼他愛吃豆腐我們就要做滿桌的豆腐啊!”楊彩兒一下子紅了眼,他爹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光看過他。
“我不愛吃豆腐。”楊小狗在肚子大喊。可憐巴巴地抬頭看了楊寧烈一眼。
“不能浪費糧食。”楊寧烈的臉上一片平靜,但語氣堅硬如鐵。
韓夫人適時地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別吵了,吃飯吧。汶寂是客人,這飯菜要按著客人的口味來。”
“娘!你怎麼也幫他?!你不知道他會……”楊彩兒一臉煞氣地用手指著楊汶寂,氣哼哼地要把他是個小三的事實說出來。
“撿起來吃了。”楊寧烈臉上已經佈滿了陰雲,每一個聲調裡都摻上了不祥。
撿起來……吃了?楊彩兒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堂堂一個縣主,居然要撿桌上的東西吃?!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是你學的第一首詩,你怎麼忘了?”楊寧烈抽了抽左邊的眉毛,這是他要發怒的前兆。
“我……”楊彩兒看見了他的小動作,心裡更是委屈。他爹爹都要生氣了,她也不敢不敢吃,紅著眼忍著淚把豆腐夾起來吃了,完了扒了兩口飯,再也忍不住了,哭著跑回了房。
韓夫人一臉尷尬地看了看楊寧烈,楊文穢也有點不自在。楊小狗到是吃得很歡,他天生對這種複雜微妙的感情缺少感知。在他看來弄哭楊彩兒的是楊寧烈,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這丫一定沒有聽過什麼叫“我不殺伯樂,伯樂卻因我而死。”
“吃飯。”楊寧烈一聲令下,楊文穢和韓夫人都埋頭苦吃起來。
楊汶寂吃了點點,就推說自己吃不下了。
楊文穢一聽就噎住了,用恐怖的眼神看楊汶寂。不知道他爹爹正生著氣麼?
“那我們回房。”楊寧烈摸了摸他的頭,也不吃了。
“……”楊汶寂就是個妖精!這是楊文穢的第一個認知。
庭中的月色很好,楊汶寂趴著欄杆吹著小風,心情舒暢。
“你喜歡看月亮?”不知什麼時候,楊寧烈已經站到了他身後,用一件衣服把他裹住抱在了懷裡,“夜裡涼。”
“嗯。”小風把楊汶寂的頭髮吹得飄飄的,月色下的小豆腐看上去更鮮美了。楊寧烈只想撲上去咬一口,“知道嘛?古時候鍾無豔自小便虔誠拜月,希望獲得上天保佑。她長大後,雖然相貌極醜,但品德超群,而且有才華、有見識,某年八月十五賞月,齊宣王在月光下看見她,覺得她美麗出眾,便立她為皇后。從此,中秋拜月便成為了習俗。想要漂亮的女孩們不要錯過這個變漂亮的機會啊。”
楊寧烈的呼吸沉重了起來,手不安分地撫上他的腰:“那你呢?我剛剛在月下看你,也覺得你美得異常,是不是也偷偷地在拜月啊?”
“嘿嘿,小豆子說我這麼漂亮不用拜月了,讓月拜我就好了。”楊汶寂笑得甜甜的。
楊寧烈看著他的笑,一下子沒忍住,一口咬在了小豆腐臉上。
“痛!”楊汶寂用雙手捂住自己臉,小身子像蚯蚓一樣在他懷裡扭起來,“不要被二叔抱了,二叔要吃人的。”他又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