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靜靜喂小貓貓,有時會出門去映月池坐一坐,把腳丫放在水裡,就這樣呆呆地坐上一整天。楊寧烈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也不願意去想。只要……只要汶寂看上去是乖乖在他身邊就好,能這樣他已經很滿足了。
楊寧烈天天一退朝就馬不停蹄地往楊汶寂這裡趕,有時候抱著楊汶寂看水看天,有時候就看楊汶寂喂小貓貓,晚上的時候他什麼也不做,就是靜靜地抱著楊汶寂睡覺,楊汶寂也很乖,乖乖地趴在他的胸口,不吵不鬧,乖乖地眯得眼睡覺,每到這個時候,楊寧烈就連動也不敢動,就是到了上朝的時間也要等汶寂醒了再說。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楊寧烈天天在楊汶寂房裡過夜,還耽誤朝政的事很快傳得滿城風雨。韓夫人先是驚,再是噁心。她有意無意地說了楊寧烈兩次,就連楊文穢也常常皺著眉,楊彩兒也進了幾次宮,都是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無論他們怎麼勸,楊寧烈只是不聽。
這天據說荊門發了大水,楊寧烈對這些一點不聽,只是呆呆看楊汶寂吃東西。韓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她把一塊糕點塞進楊汶寂的手裡,皺著眉強笑道:“汶寂,你平時也是個懂事的,你就別纏著你二叔了。天下那麼多的人,都要你二叔去打理呢。他是一國之君,是天下人的國君,要為天下人負責,他可不是你一個人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楊寧烈就不悅地看了她了一眼。韓夫人被他的目光嚇了一跳,就諾諾地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汶寂……你想讓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楊寧烈輕輕地把楊汶寂亂了的頭髮撫開,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看得韓夫人一陣心酸,他們成親這麼多年,楊寧烈什麼時候這樣對過自己?
楊汶寂攥著那糕點看了一陣,默默轉過頭,一言不發。
楊寧烈見他這個樣子,變得更加謹小慎微,他捏了捏楊汶寂瘦瘦的肩,有些擔心地問:“是風太大了麼?不舒服?”
楊汶寂悶悶不樂地搖了搖頭,把一小塊糕點含在嘴裡。楊寧烈看著他的側臉,哪裡還有心思管別人的死活。
韓夫人看了他們一陣,憤憤地嘆了口氣,一臉冰霜地離開了。
韓夫人一回宮,楊彩兒沒了鼻子,在家中很是安分了幾日。前幾天聽說了楊寧烈和楊汶寂的事,就向她走了過來。一段時間不見,她的身材有點微微發福了,臉上用一塊黑紗遮著,眼裡滿是惡毒的光:“怎麼,娘,我說的不錯吧。楊汶寂就是個狐狸精,你看把爹爹迷成什麼樣兒了!”
韓夫人哪裡遇見過這樣的事,一時沒了主張。急得在屋裡直轉圈,說來說去就只有一句話:“這可怎麼是好啊。”
楊彩兒衝著韓夫人笑了笑:“早些時候跟你說,你還不相信我,現在後悔了吧?”
韓夫人心亂如麻,悔不當初:“我那時只道他們兩個都是男的,又是叔侄,汶寂又乖巧又懂事,哪裡想得到這一層啊!”
楊彩兒看著韓夫人的那個樣子,心中更有把握,於是不動聲色地走上去,故意一臉為難地道:“我到是有個辦法,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韓夫人轉過身緊緊地拉住了楊彩兒的手,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像一隻被撈上了岸的魚,“你快說,只要能讓他們都平平安安的,我什麼都做!”
楊彩兒安撫似地拍了拍韓夫人的手:“你這是幹什麼啊?一個是我爹,一個是我娘,我當然要幫你們了。”
楊彩兒神神秘秘地衝韓夫人勾了勾手指,然後輕輕地湊上了去。耳語了一通之後,韓夫人立刻變了臉色。
“這……這不好吧!”韓夫人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了。
楊彩兒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得很,然後沒有表情地道:“那你還想怎麼辦?爹爹是一國之君,難道你寧可要楊汶寂不要爹爹?每件事都有它的代價,你就當是楊汶寂為國捐軀好了。犧牲他一個,保國家長治久安,有何不好?”
韓夫人像被人打斷了肋骨一樣癱坐了下去,她捂住自己的臉,哽咽著道:“這樣的事我做不出來!真的做不到!”
楊彩兒鄙夷地看她:“你要爹爹回心轉意,又不想自己動手,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韓夫人只是搖頭。
楊彩兒頓了頓,之後換了一種平和一點的語氣:“好吧,你一向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你不願自己動手,那就只有我來了。只是爹爹到時候一定會追究起來,到時你可要給我擋一擋。”
韓夫人搖了搖頭:“你是我女兒,我自然要護著你。”
楊彩兒喜笑顏開:“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