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府了。
“只剩下雪蓮了。”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穆千梵一邊揉著胳膊一邊自言自語。
“疼嗎?”子桑舟自從出了唐府的門就一直在瞄穆千梵的胳膊,幾乎是走一步瞄一眼。
“嗯?還好。”估計是淤青了。不知道是唐筧的什麼人中了裂魄之毒,想來關係是不錯的,不然唐筧也不能那樣激動。原來這琥珀只是為了跟他換還魂啊,還好還好,他還以為需要再耗上幾日呢。
“你跟唐筧說了配方,不會出事嗎?”還魂這種毒藥,子桑舟還是聽說過的,似乎是快失傳的一種毒藥,會製作的人屈指可數,流落在民間的份數也是少之又少的,聽說連神醫和怪醫都無法制作出還魂來,子桑舟是真的沒想到穆千梵年紀輕輕的竟然就已經研究出了還魂。就這樣將配方告訴別人,難道不會為穆千梵招惹禍事嗎?
“無妨。這事情,瞞不住,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早晚的事兒。”穆千梵似完全不在意,甩甩衣袖,不知道什麼時候借了七骨扇握在手裡,搖來晃去的,好不得瑟。
子桑舟見他滿臉笑容的愜意樣子倒真像是個風流公子,忍俊不禁。
快到將軍府了,子桑舟卻眼尖地看見房頂上趴著一個人。這大白天的就怕人家屋頂上是要幹什麼?莫非又是要刺殺弋珣的?子桑舟雙腳一點就躍了上去。
子桑舟騰空而起的時候,穆千梵才去看將軍府的屋頂,自然也瞄到了那抹人影,又看了看已經落在房頂上的子桑舟,然後又眼看著兩個人一起躍下屋頂,進入了將軍府內部。穆千梵搖晃著摺扇,優哉遊哉地回府。子桑舟一個人足以應付,不然他也不會在戰場上活了那麼久。
然而踏進將軍府的大門,穆千梵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鳴夜?湘姐兩天前才帶著瑩兒離開。”
“在下不是為了夫人的事情來的。”鳴夜一臉嚴肅地看著穆千梵,卻連個眼角都沒分給子桑舟。不過是個將軍而已,實力沒有他強,於他們生門又沒有什麼恩情,這樣的人,無須理會。
“那是什麼事?”穆千梵一愣,收起了摺扇,“要去裡面說嗎?”
“不,不需要。”鳴夜搖了搖頭,“樓弋珣的命,是生門命堂接下的。”
“什麼?!”穆千梵的表情瞬間鉅變,張嘴想要問委託人是誰,卻又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為人了,就沒問出口,“多謝門主相告。”
生門下設三堂,命堂是專門訓練殺手並接受暗殺生意的部分,一份金一條命,只要收了這條命的錢,命堂就會竭盡所能完成任務。而目前為止,命堂失敗的任務僅有三例,錢全數退還給了委託人,命堂的損失分毫不計。
“穆公子難道就不借此機會拜託一下嗎?如果是穆公子開口的話,門主說不定會應下。”鳴夜倒是沒想到穆千梵的反應如此鎮定冷淡。
“穆某是很想開口,但無規矩不成方圓,在下不是門主的什麼人,這個請求在下可不會厚顏開口。”穆千梵衝鳴夜笑了笑,“有這個訊息,穆某就已經很感謝門主了。”
穆千梵跟生門門主沒有關係嗎?那怎麼可能!他救了門主的命,就是門主的救命恩人,門主是一定會報這救命之恩的,當然,穆千梵要求門主做的那些以報恩為藉口但根本就只是對門主有益的事情不算做其中。其次,穆千梵是穆湘的弟弟,穆湘是門主的女人,這也算是親戚關係了吧?明明就有身份可以用,這人卻總說自己跟生門不熟,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這人無心利用生門,鳴夜自然是高興的,可是穆千梵這樣一說,門主交給他的事情就沒辦法完成了啊。
見鳴夜一臉糾結的樣子,子桑舟輕輕挑眉。這人就是等著穆千梵開口求情的,是受了他主子的命令?子桑舟伸手拽了拽穆千梵的衣袖,在穆千梵轉頭看過來的時候就衝穆千梵使了個眼色。
穆千梵先是一愣,明白子桑舟的意思之後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再轉頭,果然覺得鳴夜的表情有些焦急,似乎就等著他開口。穆千梵挑眉。門主這是打算賣他一個人情還是賣湘姐一個人情?算了,讓他在湘姐面前有點討好的資本吧。
“我記得生門命堂除了索命也保命。”
“是的,穆公子竟知道這個。”穆千梵一出聲,鳴夜就立刻抬頭看過來,目光熱切。
生門命堂本就不是為了單純殺人而建立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發展至今日就變成了這樣的。
“我們出兩倍的價錢,保樓弋珣一命,如何?”反正不是他掏錢。
“有人索命,亦有人保命,按照命堂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