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走在乾涸的沙漠裡,頭頂上毒熱的太陽火辣辣的曬著,嗓子幹得像要冒出火來,身邊卻連一滴水也找不著,便掙扎著醒了過來。他一睜開眼,就看到床前圍了黑壓壓的一群人,夏御醫面色凝重的正在給他施針。
夏御醫見他醒了忙說:“端華貴妃,這不礙事,不過是有點氣血受阻,我給您扎兩針,讓身子舒坦點兒。”
華陽紫陌朝他微微的點了下頭,沒淤說什麼,又把眼睛閉上了。
流珠見他醒了,想他躺了這麼長時間又一直髮著燒,忙端了一碗參湯走過來,俯在他耳邊輕聲說:“主子,喝點湯吧。”
華陽紫陌連眼也沒睜,只是伸手把她推開了。翠兒見狀忙走過去,接過流珠手裡的茶碗,輕聲說:“主子,喝點吧,您都一整天水米未進了。”說完在他身邊側身坐了,用小銀勺一點一點的餵給他喝。流珠看了看什麼也沒說,獨自抹著眼淚出去了。
華陽紫陌喝完參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是掌燈時分了,他看著屋內暈黃的燈光,愣愣的出神。這時門又“哐啷”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宇聞晟閔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他一面脫xia外袍往衣架上掛,一面對華陽紫陌說:“今天事情實在太多了,早就想過來看看你,卻一直脫不開身。怎麼樣,還難受嗎?”
“不礙事,好多了。”華陽紫陌見他過來,忙向床內挪了挪,讓他坐下。
宇聞晟閔將他攬在懷裡,解著他衣服上的扣子說:“來,讓朕看看,昨兒個傷著哪了?”華陽紫陌動也沒動,由著他將衣服解了,在燈光下細細地看。宇聞晟閔突然“嗤”得笑了起來:你說你這人,有多不得趣兒。你昨天要能這樣乖巧,朕又何必氣的對你動粗。你是非得挨兩下痛,才知道什麼叫聽話。”
華陽紫陌垂首斂眉的在他懷裡說:“再不會了。”
“不會就好。“宇聞晟閔口氣一轉,很溫和地問他:“聽流珠說你一天沒吃東西,朕讓小廚房給你做些?”
華陽紫陌聽後,臉騰地紅了。他低著頭喃喃地說:“那裡上了藥,只能喝點稀的。”
宇聞晟閔聽後大笑了幾聲,把他使勁的摟緊了,寵溺地說:“你啊,你啊,到底要朕拿你怎麼辦!”
夜裡,宇聞晟閔起來起夜,看到華陽紫陌睜著兩眼出神,奇怪的問他:“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幹嗎?”
“噓”,華陽紫陌在唇邊給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柔柔地說:“我在聽雨滴竹梢被風吹落的聲音。”
“朕知道你整日裡悶得難受,只是最近朝堂的事太多了,鬧得朕也沒個安寧,等忙過了這陣子,朕帶你到九鳳山的行宮避暑去。”宇聞晟閔說著揭過薄絲被往兩人身上一蓋,“睡覺吧。”
“還記得嗎?那個孩子也是在這樣一個雨天懷上的。”
“記得,那時朕高興壞了。朕當時想著,這孩子長大了肯定會是朕最優秀的兒子。”宇聞晟閔頭枕著胳膊,陷入到了往事的回憶中。
“可是我對不起他,沒能把他生下來。我常常一閉上眼睛,就會夢見他渾身血淋淋地問我,為什麼不要他?為什麼不要他?”華陽紫陌趴在宇聞晟閔懷裡無聲的哭著。
宇聞晟閔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別瞎想,這都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你看,我們不是又要有一個孩子了嘛。”
華陽紫陌搖搖頭,哽咽地說:“不一樣的。我不想再有除他以外的孩子了,我怕他會不高興。”
宇聞晟閔痛惜地摟緊了懷裡的人,一字一句地對他說:“卿然,你記著,那個孩子還沒出生就已經死了,他的骨骸現在就供在祭祀殿裡。那兒有的是經幡符咒,他不可能出來找你。”
不料華陽紫陌卻抬起頭來,瞪大了含著淚的雙眼,看著他說道:“他出的來的。他經常來找我的。上次他光著小腳來找我,告訴我他冷。後來我給他做了雙鞋子託淨空大師燒給他,可淨空大師還沒來得及給他,就去世了,他這兩天肯定還會再來找我。”說到這裡,華陽紫陌突然掀開被子,拉著宇聞晟閔的胳膊,急切的對他說:“你快走,你在這兒他從不來的。”
宇聞晟閔被他幾次三番得折騰煩了,再看看他一副瘋瘋傻傻的樣子全無原來的玲瓏剔透之氣,,不由得攥住他的手腕,惱怒地說道:“你瘋了,大半夜的說什麼鬼話,快點躺下睡覺。”
華陽紫陌使勁揮著被他攥住的手腕,掙扎著說:“我沒瘋,你快走,我不要你在這兒。”不想,卻不小心用手戳了宇聞晟閔的眼睛,宇聞晟閔一時吃痛,“啪啪”兩巴掌扇得他口鼻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