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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祝面無表情的說,「那個地方你不要率兵過來。」

他從來不會去忤逆謀事時的溫浮祝,自以為他是有甚麼其他的交代在其中,反正排兵佈陣這些他也都和溫浮祝合計好了,幾個羽鴉副將也都聽明白了,就那麼一個小地方……浮祝或許有其他用呢。

所以他也沒多問。

直到當天夜裡,他們凱旋時溫浮祝還沒按時回來,他急了。連笨重的鎧甲都來不及脫,就想繞回那個地方去找他。

推門前一秒忽聽得院子裡有一重物落地聲響。

他凝目。

覺得這輩子好像從來沒認清過溫浮祝。

沒認清過……雙目通紅一身血染的溫浮祝。更重要的是,他手中還提著一罈酒。

江墨當時都快嚇壞了,以為他出了甚麼事。

卻沒想到他很冷靜的搖頭,只把酒堵過來,「你也喝一口,喝一口忘憂。」

敷衍的喝了一口,江墨就準備扒他衣服,卻沒想到他忽然一蹲身,將酒罈放躺在地面。

輕輕拍了拍地,一張血漬遍佈的臉上竟還能掛起以往溫溫和和的笑,「哥哥給你把仇報了,你好好睡吧。」

——世人大多都傳隗昇如何攻破陲風那一夜,排兵有多緊密,佈陣有多精巧。

可無論多麼誇讚的言語,統統不及江墨所知的訊息更加驚恐。

——溫浮祝當夜就在他們率兵突襲攻破陲風的同時,一人血洗了無涯山。

從來不曾想過那個只肯飛花拈葉打打飛鳥獵獵野獸的人,忽然也會化作另一場戰爭裡的修羅。

「為甚麼?」他那時候這般問過溫浮祝。

他這時候,又只能這般問顧生。

「沒有甚麼為甚麼……大概就是我天生同他相剋。所以他看到我在場的時候,很是震驚和惱火。」

頓了頓,顧生又嘆了口氣,隱下另外一些事,「我當時也沒易容。反正都那麼多年沒見了……本未曾想到他會一眼認出我的。自以為那些年都沒被你們抓著馬腳。」

江墨挑挑眉,心說這倒不見得,可能只是溫浮祝懶得找你了。

或者正如你當初回來那句——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那還浪費人力物力去捕只野鳥幹嗎,他們都更放心家雀。

「所以為甚麼要和我說這個?」

「溫浮祝當初為的是一己私怨。明眼人來看,你們當初完全沒有攻打陲風的必要。邊境鄰國,又無敵意,礙著剛起的隗昇甚麼事了?尤其是大家還旗鼓相當,難道不該握手言和共結聯盟嗎?!」

「或許是吧……但是是我當初提議要攻的。隗昇剛立起,我想的只不過是需要個殺雞儆猴的例子,震懾他們一下,再說了,你是這般想,在我眼裡,便覺得同自己力量可匹敵的國家緊緊挨著,是個隱形的火藥,許不定哪裡煽風點火一下就著了。比起天天擔驚受怕,或勞累浮祝一直多分心關注他們的動向……倒不如趁勝追擊,一舉拿下。」

頓了頓,江墨又神情古怪道,「我自幼習的都是殘忍的軍術之道,和你們不同,尤其和你這個救苦神君一般的人不同。」

「顧生,這個天下,永遠是留給強者的。你們慈悲我不攔著,但是我不能有慈悲這個感情。我若慈悲,便是隗昇的罪。」

「再說了,辛辛苦苦爬到最巔峰執掌生死大權的位置,難道是要我吃素給他們看嗎?」

「所以我說你沒錯……要怪只能怪造化了吧,誰讓陲風該倒這個黴。」

顧生的眸光也黯淡了些,「就像是如果當時我在你身邊,我鐵定攔不住你。如若是溫浮祝,他定有法子攔住。可卻沒想到……他同意了。」

「他當時覺得可有可無,打也行不打也行。後來他又堅定了主意,要打。」

「因為芷煙姑娘為了打探訊息而折在了裡面是嗎?」

「你也知道她?」

顧生無奈的苦笑了下,「所以我說……溫浮祝他就不該做謀士。他意氣用事……真是任性的太過了。」

「你殺瘋了,你唬不住任性的他、他又在氣頭上,更不想拉住殺瘋的你……我是該謝謝他只認識過一個芷煙。要是有兩個三個的芷煙那般人折在了任務裡頭,隗昇會變得怎樣?隗昇簡直就是□□了好不好!」

江墨無奈,「那一戰之後我們就立馬收手了。說了只是為了起個震懾周邊國境的意思。」

顧生也嘆氣擺了擺手,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所以我告訴你這件事,只是想讓你知道,那時候我和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