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優,如果朕不讓你走,你還走嗎?”
“這樣下去,朝中就沒有我的立足之處了。再者,臣身體皇上想必已經聽太醫說過了吧,勞累,焦慮,還有情滯。一分一毫都不容許我再停留在你身邊了。趙牧遠,你還是不要執著了!”
林梓優的病要追溯到很久之前,那是在趙牧遠還未完全把朝政放在心上的時候。太后信他,皇上黏他,他受當時處於半攝政狀態的太后的囑託,全力輔佐趙牧遠,然而說是輔佐,那吊兒郎當地把奏摺都丟給了林梓優,自己到處閒晃。然而林梓優是半分不敢放鬆警惕,一個疏忽,是要掉腦袋的。雖然林梓優對重大事件的決策依舊要徵求太后的意見,但是,說到底,這大局還是在他的手中掌握。累極之時,又是會啞然失笑,這天下到底在誰的手裡啊?但是一看到不遠出盯著他的趙牧遠,眼神又緩和下來,任命地繼續手中未完的工作。
這件事畢竟瞞不住,那段時間,各種人巴而來,各色的帖子送到相府來請他和這家的喜酒,光臨哪家的壽宴。不去就是駁人面子,開罪人是林梓優最不想看到的。但是勉強前去免不了沾上酒水,原本勞累的身體就更承受不了,凌晨回府,又過了睡點。身體就是那樣反覆被拖垮的,家僕急得團團轉,滋補品吃了多少也不見效。林梓優的元氣是受到影響了!說的明白點就是林梓優是在透支生命,後來,雖然趙牧遠重掌朝政,林梓優的身體已經弱下去了。
最近,遇上文烈的事,而林梓優明顯感覺到趙牧遠的些微轉變,流言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竄出來,什麼“色令智昏”各種不堪入耳的詞,林梓優聽得手指顫抖。知道那人心向往的金鑾殿已經不能再就留了,他清清白白一個人,豈容這樣玷汙。
“小優,你還有心事,這病還有內心鬱積摻雜在其中。”嗓音沙啞,粗粒感十足。
林梓優沉默,始終都沒有開口,看著趙牧遠離開的背影,癱倒在被褥之上,雙眼空洞,手臂橫在雙眼之上,隱隱滲出些淚花,被手背一抹沒了痕跡。
趙牧遠沒有走遠,倒是到了前廳,好好地吃了一頓早飯,早朝已經叫小太監打點好,通知好取消一次。在六王爺府,趙牧遠倒像個主人,揮手叫來下人,沐浴,更衣。他不想放過林梓優,這麼多年的陪伴,其實一句“我想離開”就能離開得了的。不管是誰,只要朕想要的,就不可能逃得出去,小優,你應該知道,你絕對走不了!熱水注入木桶,嫋嫋水汽模糊了趙牧遠的面孔。
林梓優知道趙牧遠不可能輕易放棄,自己的這個決定也非是一時興起,即使是深思熟慮過後做出這個決定也還是很困難的。離開並不是永遠不見,估計趙牧遠所執著的就是那份人走茶涼的淒涼吧,君臨天下,最傷懷的就是帝王家天生而來的孤獨。不能輕信人的謹慎讓趙牧遠頭疼,林梓優在的話,這份心必定是不用自己來費。
林梓優乃當朝宰相,哪有宰相隨隨便便就走的道理?一沒有罪,更沒有彈劾。
沐浴後的趙牧遠重新來到林梓優的面前,林梓優閉著眼面朝牆,緩緩道:“若負你,這般薄情,我定不會安心。若與你在一起,這身份之距,朝堂之下多少目光,偷偷摸摸你不屑,我也不恥。當真如你所說的明媒正娶,誰嫁誰?天下皆啼。兩全其美的辦法,有嗎?”情緒漸漸激動的林梓優翻身坐起來,寬大的袖子裡拳頭緊握,“趙牧遠,林梓優今生愛你並不比你愛我少。但,今天,這情形,已容不得我再做出選擇。不怪你!所以,就算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吧。”
只見林梓優強撐著下床,雙膝跪下,頭貼著冰涼的地面,聲音同樣冰涼地讓趙牧遠打顫:“請皇上恩准臣林梓優告老還鄉!”
彼時,林梓優才30十又幾,風華正茂,告老還鄉?沒有人會信的!
看著往日那個固執堅定的林梓優回來了,痛心之餘知道是攔不住的。若今天不答應他,明天,後天,林梓優會天天來折磨他。
地上的人絲毫起身的趨勢都沒有,趙牧遠也遲遲不開腔,目光緊緊鎖住林梓優的一舉一動,直到俯身的人力竭得手臂顫抖,趙牧遠才衝上前抱起林梓優,揉進懷裡,迭聲道:“朕答應你,朕答應你,小優。”
林梓優喘著氣,笑容慘淡,竟有種隨時都會凝固的感覺。趙牧遠心下大痛,把人放到榻上,不再提起這件事。
林梓優很虛弱,趙牧遠捏著那瘦弱的手腕,透過面板都能摸到細細的脈搏。趙牧遠不再堅持,如果真的把他綁在身邊,日後會後悔的絕對是他自己。
“小優,你安心告老還鄉吧,朕不久之後會去找你的。”林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