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掖在趙牧遠的頸窩,又拿過一個軟枕墊在腰間,看著安睡的人泛青的面容,自己清醒萬分。
與其要那個向來就不善處理情感的人來操心此事,倒不如他一手操辦好了。小心地將趙牧遠的頭挪到軟枕上,索性入冬的殿內地上都鋪上了厚厚的羊毛毯子,再加上天氣一轉寒就會升起的火爐,暖到微微發汗,也無需擔心趙牧遠會身體不適。
拿來紙筆,研上磨,一件件需要考慮安排的事被林梓優寫到紙上,寫寫停停,事無鉅細。甚至加上了文烈生前喜愛的花,酒,甚至是香味。一點一滴,倒像是把文烈的生平全部描畫,林梓優其實很鎮定,除了看到紙本上所寫的那句話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有條不紊,甚至比平常更添一份沉著。
林梓優不是不難過,只是這榔頭來得突然。文烈除了趙禮嘉之外就和林梓優交好,其餘的人都是溫柔對待,七分生疏三分客氣。但誰都不敢說這位將軍的壞話,文烈為了大宋,也算是兩邊為難。之前的趙禮嘉遠不是現在這個撒開所有,什麼都不再管的架勢,那時,六王爺這三個仍然是當朝皇帝趙牧遠頭疼之處。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趙禮嘉的那股力量就漸漸消散。現在算來,是從文烈出發去北疆之後的事了。說來說去,不都是那些兒女情長,就算裡面夾雜了家國,忠誠等意義更遠大的詞,它還是逃不過愛恨情仇。
文烈有自己的底線,他不會為了自己的愛人而被判父輩一直以來效忠的皇帝;而趙禮嘉也不因為文烈選擇了和自己相對的一方而與他相處時尷尬。輕重緩急,張弛有度,在那個時候哪個詞拈過來都可以形容兩人之間的關係。可是,如今看來,哪個詞都像是諷刺,諷刺他們放不開撇不掉,不能痛痛快快,天崩地裂地愛一場。還矜持著,執著著,在磕磕絆絆,無法坦誠的日子裡努力想讓兩顆心靠到近一點卻徒勞無功。
無奈愛一場,兩人都是傷痕累累。
半夜,趙牧遠嘟噥著翻身㊣(6),林梓優趕忙上前拍片他的背,安�